是喜爱的,自然这位分不能低了。”
太后不以为意,扶着头上的发簪,细细观赏:“萧氏这般家世,也不过是念在生育长平有功,才升为昭容。徐氏毕竟是一个庶女,又是寡妇再嫁,给个婕妤或是良娣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
阮姑姑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太后挑了挑眉。
阮姑姑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的脸色,下意识地放轻声音:“那位,昨夜是宿在甘露殿的,与圣人同进同出。”
太后微微一怔,静坐半晌,目光幽幽:“本宫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圣人还是个痴情种子。”
“看来真是很喜欢了。”
纵观数代王朝,也没有皇帝同宠妃同进同出的道理。能这样站在皇帝身边的,只有皇后一人罢了。
她不由嘲讽:“想将她立为皇后?真是痴心妄想。”
能不生气么?毕竟太后当初生下颖隆公主后,也不过是升为贵妃罢了。先帝直至死前,都不曾立她为后。
宋嬷嬷心中叹了口气。哪有做母亲这样对待儿子的?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仇人呢。可她即便与太后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再是亲厚,也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有些话自是没法说的。有些时候只能安慰自己,太后已经处在这个位置了,还不能有些脾气?
太后不知她心中所想,她是很少关怀景熙帝的。在她看来,景熙帝为天下之主,坐拥四海,要什么没有?反倒是她的小儿子,从小养在膝下,又早早出宫建府,身边也没个贴心人,怎能不让她忧虑?
太后翻看着手里的画册,“昨日宫宴中,我倒是瞧上了两位女郎。一位出身山东范阳卢氏,一位是赵郡李氏,只是不知晋王喜不喜欢?”
宋嬷嬷回过神来,笑道:“晋王素未谋面,自然不知道喜不喜欢。可若是这交谈过去...”
“话虽如此,他在宫外,谁知道会不会不听我的?”
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妥,轻易地推翻了自己未办宫宴时的谋算。
阮姑姑又看了看请帖,试探道:“那这些...”
周太后冷哼:“下着雨,又这么冷,有什么好见的。”
“可这里面还有咱们卫国公的帖子,还是国公夫人亲自进宫请见。”
太后立刻应下,欢天喜地地去梳妆了。
她这把年纪,能亲近的人其实不多。尤其父亲寒门子弟,一直无法购房,一家人只能住在卫国公府的时候,也是受尽了委屈。因此等她进宫以后,日子过得不错,就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很爱在卫国公夫人面前炫耀。
两人一见面,太后就放下暖炉,握住她的手嘘寒问暖,国公夫人面带笑容地听着太后一一夸奖头上的首饰,身上的衣饰...
国公夫人听得不耐烦了,才顺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放下,案桌发出轻微的响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推了过去。笑道:“姑姑,我今日进宫后,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可是圣人又添了子嗣?”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太后打开木盒,看着里面存银柜坊的凭证,笑容愈深,点了点头,“是位女郎。”
下意识地,她隐瞒了徐娘子很像过世晋王妃的这一事实。
只是又有什么用呢?国公夫人瞥了一眼立在对方身上的宋嬷嬷,慢悠悠地喝着茶水。
两刻钟后,国公夫人脚步匆匆地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