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脸的问号，包括被白凌气势压的喘不过来的寒天一。
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白凌对着高位上的言皇，弯腰不低头的行了一个礼，淡淡的说道：“今日本将不适便与四皇子先行告退了。”
言皇不在状态，刚要挥手让白凌下去休息，结果手还没有抬起来，白凌就已经转身朝季安然离场地方走远了。
言皇只能尴尬的收手。
好在经历过大场面，他很快的缓过神来笑着对寒天一说道：“今日才发现凌将军如此豪爽坦率。天一，凌将军给的什么见面礼呀，快打开看看。”
寒天一盯着锦盒好一会儿，半晌后缓缓拿起。
锦盒不大，刚刚好一个巴掌大小。
寒天一仅是打开了一个小口，转瞬间里面的东西尽数看清。
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小小的锦盒里装满了快腐蚀殆尽的——脸皮。
寒天一眼眸闪烁晦暗，快速的把锦盒闭起。
言皇察觉到了寒天一眼中的晦暗，他不甘心的问道：“天一？可是白凌送的礼不对？”
他就希望送的不对。两人实力差不多，要是两人相斗，他便能渔翁得利……
言皇望着寒天一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贪婪。
寒天一扯出一道微笑，他将锦盒收起，侧头邪魅的目光看向言皇，笑道：
“不，凌将军送的礼，本将甚是喜欢。”
……
这场博弈在歌舞的举行下结束。
就算重新开始宴会，众人也无心再去观看什么表演，个个心怀异想……
寒天一忍受着言皇时有时无的关心，他仅仅独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烈酒，思绪早就不在宴会上了。
就算他有预感，但是真正得知白凌就是隐阁阁主的时候，他还是惊叹掌握大陆最全情报的第一阁阁主竟然是季国的一位将军而已。
言皇还在指望让他与白凌明争暗斗，真是痴心妄想。
人，就应该有自知之明。
人家一个隐士便能轻轻松松杀掉自己培育多年的五名鬼士，甚至在偌大的言国找到自己丢弃的多日的尸体。
一个白凌若想闹，怕是整个言国，都要翻天了。
——
季安然一路朝外走，出去后便加快步伐跑了起来，在众多太监和侍卫目视下远离了殿堂。
逃离喧嚣后，季安然来到了一座假山边开始疯狂的咳嗽。
刺痛弥漫整个食管如刀削一般来回的割伤喉咙。
季安然忍受的太久一下子咳嗽的太厉害，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冒，鼻涕也毫不客气的出来打招呼。
她能做的仅是伸手抓住脖子，身体向前倾，一次又一次的将烈酒的残留咳出来。
半晌后，季安然反复吞咽，感觉喉咙不再和刚刚一样刺痛后才停止了咳嗽。
此时的季安然在庆幸刚刚的狼狈不是在大殿上。
转念一想，又好像感觉“公然离场”比“当众出丑”还要难堪吧……
要是被缺根筋的白凌念叨，估计耳朵都要掉层皮……
季安然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哀悼：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季安然手扶着身侧的假山，脑中还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慢慢靠近了一道身影。
身影缓缓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季安然的肩膀上。
“安然。”
季安然身形一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清冷富有磁性的声音，不是白凌又会是谁呢……
在大殿上，白凌碍于身份，并没有马上跟随季安然出来，他出来后一直在找季安然的踪迹，好在她并没有走太远。
白凌收紧了搭在季安然肩膀的手，语气竟然破天荒的带一丝柔和：“遇到什么事，不要突然离场，有我呢。”
季安然因为太慌张，她并没有听出来白凌语气中的柔和，而是把白凌说的当做了指责。
季安然此时还挂着泪水流着鼻涕，她根本不想让白凌看到此时她狼狈的样子，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僵硬的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再默默的吸了吸鼻涕……
白凌深邃的眼眸带上了慌张，搭在季安然肩膀上的手都放的轻了一些。
此时季安然的动作无疑是在告诉白凌，刚刚在大殿上自己看到的泪光是真实的。
季安然在哭！
白凌慌了神，少了平日的冷傲，多了一些神经大条的谜之操作。
只见白凌将搭在季安然肩上的手用力一带，季安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转过了身。
两人四目相对。
白凌深邃的眼眸对上了季安然带有红血丝的凤眸。
月光暗淡，但足以看清季安然潮红的鼻尖和充满泪光的眼眸，凄美的让人心酸。
在白凌眼中：季安然在言国苦苦生活六年本就不易，如今好不容易快熬回国了，今日还要被当众出言嘲讽威胁，他一定非常难受才哭的吧。
白凌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就连上一世他也不曾安慰过任何一个人。
白凌想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寒天一根本不足威胁，你不要怕。”
季安然纳闷了一会儿，张了张唇，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我又不怕他。”
月光照不到白凌深邃的眼眸，季安然看不到他眼中的担忧，季安然只能感觉白凌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
季安然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白凌的目光也太过于炽热，她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月光本来就暗淡，她凤眼中的窘迫被暗淡的光藏了起来。
在白凌眼中，此时的季安然就像是被拆穿了心思，别过头不敢看着他。
白凌附和道：“好，你不怕，你莫要再哭了……”。你一哭，我心口便堵得慌。
白凌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在想如何的哄好季安然……
而季安然却皱眉，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迅速的看向白凌：“我没有……”
“这样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