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以后,十八把这事说给平安听,平安笑的前仰后合。
“一锭银子足百两,店小二三年都未必赚得到,一块碎银子已然叫他们感激不尽了,你足足多给了百倍,照你这么挥霍,王府怕是都要被你豁空了!”平安在脑海里想了想王爷当时的脸色,只恨没在场亲眼看见。
能叫他们王爷吃瘪的,十八还是头一个。
十八脸涨得通红。
第二日,赵璟又分别见了中书令晁垚,太常公孙仁,谈话内容大差不差,无一不是不欢而散。
走的时候,店小二认出他们来,想着能再像昨天一样讨到银锭子,呵腰微笑,摊开手来,眼睛眯成条缝。
一块碎银子落在他手上。
店小二:“.....”
十八忐忑地再去看赵璟,赵璟没说什么,淡淡收回视线,脸色也尚愉。
十八心中暗喜,这次应当做的对了。
回府以后,十八又跑回去练剑。
王爷不许她练剑怎么办?
十八灵机一动,转头到院子里捡了根树枝。
拿树枝替代剑,总不算练剑了吧!
赵璟路过回廊时又听到“哗哗哗”的声音。
“哪儿的声音?”
平安回到:“十八在练剑呢!”
花房紧挨着前院,想不听到也难。
赵璟脸黑了半截。
这丫头在某些事情上真是固执地让人难以置信!
他朝花房后头快步走去,院中瘦小的身影举着根树枝左右比划,有模有样。
还真是在练剑!
“十八!”赵璟出声呵斥。
十八练到下腰处,这回没被惊着,可见到赵璟的脸色,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琢磨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谁许你练剑的?!”
“没练剑。”十八回道。
“没练剑,练的是树枝。”十八回答道,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赵璟眼角抽搐,只恨自己没说明白让这丫头钻了空子,说她蠢也不是,她知道拿树枝替代剑,说她聪明嘛,骨瘦如柴,一副快魂归天际不知死活的样子。
怪了,他和这小奸细纠结什么劲?管她要练多久,管她不睡觉还是不吃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赵璟瞪着眼睛转身就要走,走过花窗又调回来两步,露出半个身子。
“不许练武!”
过道的动静平安听的不太清楚,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一眼就看出王爷心情不悦,他东张西望地确定主子走干净了才往十八这来,看见十八愁眉苦脸地站在院子里不动弹,心想小丫头肯定心里难受了。
“你别放在心上,你在这练剑,前院都听得到,得亏是我和王爷在这,要是惊扰了贵客,可就罪过了!”
十八抬起头来,认真地询问:“王爷不让练武,那我去跑步成吗?”
平安:“......”
平安并不认为十八速成的武艺有多大功效的。
不是他看不起姑娘家,事实是姑娘家和男儿郎的体能素质就是有区别,更别说武功招式是肌肉记忆,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北大营每年来参军的那些平民百姓,一年训练下来也依旧是只会使力气的莽夫。
再说王爷的几个贴身侍卫无一不是军中精锐,以一当百,十八再怎么练也不可能比得过。
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
故而,十八如此勤于精勉,平安是万万不能理解,心里猜测一番,恐怕十八是亲眼见到父母兄弟惨死,恨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才要拼命练功,好叫自己有自保的力量。
自顾自在脑海里为十八编了个凄惨的心路历程,平安感慨万分,郑重对十八说:“你也别去练武了,酉时三刻宵禁,你在外面乱跑被抓了,王爷又得去赎你!”
十八梗着脖子:“我还是回屋休息吧!”
她不想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十八转身要走时,平安叫住她,指着她脸上那块晒斑:“这处是不是小了点?”
十八下意识伸手去摸:“不晓得,王爷给的药膏,我每天都涂,恐怕是的。”
“那就行,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晒斑没了,人也精神好看。”
仔细一看,十八长得好像还行......平安打量道。
太瘦了,再长点肉就好了!
赵璟走回屋子里,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
“老五!”
话音刚落,卫五出现在门外,影子倒在门上。
“进来!”
卫五不敢有意见,躬身进了屋子。
“本王让你教人练功,没让人把人弄死,人死了,怎么逮出背后的大鱼?”
“属下知罪!”
卫五心里疑惑,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虽然教给十八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功法,但绝没有要把人往死里弄的意思,那丫头自己没日没夜的练,也不是他说两句就能劝住的。
赵璟没来由发了一通火,更觉得头晕胸闷,他静下心来,问道:“宫中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
“嗯,不可有任何差错。”
.......
七月十五,前朝大宴。
贺词上写的是“凯旋归来”,文武百官谁人不知哪来的“凯旋”,又为何“归来”?
“他赵璟是皇帝的好弟弟,难道爹您就不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了?”蓝金衣裳的男子呶呶唧唧,旁边的正是当朝右相薛邈。
程太尉笑呵呵地走来,同薛邈之子薛嵩道:“大公子有所不知,靖王十三岁就离京,堪堪四年就被叫回来,皇上大宴众臣,是对靖王心怀愧疚。”
“匈奴还在边陲虎视眈眈,他打了三年,又不是大功臣!”薛嵩此话刚出,薛邈眼神刀上去,他就不敢多言了。
“呵呵呵,”程太尉笑道,“大公子童言无忌,性格爽朗啊!”
薛邈摆手说:“是不知天高地厚!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