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脆杀了她!
走在羊肠小道上,忽而有白色的雪点飘落在肩头,十八伸手将那点雪花拂去,不一会儿,那里又多了几点,她仰头一看,赵璟欣赏着她笨拙的举动,满眼都是笑意,十八把手收回去很快被赵璟握住。
“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
十八羞赧自己的表现被赵璟察觉:“我以为你不想说话......”
“我没有心情不好,这些前尘往事上辈子早就释然了。”他原本想干脆杀了刘瑛,后来又觉得与其让她死了,不如让她一辈子受折磨,让她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从高处跌落的感觉远比一刀解决了更磨人。
“我是不是有点狠?”赵璟忐忑地问。
十八摇摇头:“不会啊......”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可是曾经把武王做成人彘让其流血而亡,要论心狠,恐怕还是她更狠。
赵璟似乎也想到了那件事,嘻嘻哈哈道:“那我们俩都狠,真是天生一对!”
十八红着脸撇过头去,复又想起什么,抬头隔着飘散的雪幕去看赵璟。
“想问什么就问吧,你我之间,无需介意什么。”
十八嗫嚅了两声,赵璟知她心中所想:“你想问我刚刚和刘瑛在说什么是吗?”
“......”
“嗯。”
其实她已经猜出来个大概。
赵璟不甚在意:“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先皇一直怀疑我的出身”他抬头望向高树上娉婷的雪景,“那是先皇将我发配去陇西的前夜,我偷听到的。”
“他被俘虏期间宠幸了刘瑛,和谈失败后,兆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辱,妇女儿童皆被奸/淫,男人被刺刑,皇室中人与猪羊同食,过的生不如死,刘瑛就是那时候有了骨肉,这个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先皇不知,刘瑛也不知道。”
难怪刘瑛放着自己儿子不支持而要去巴结皇帝和太子,是因为她知道先皇不会让赵璟继位,也知道日后赵璟就算登基了,若是有经过当年之事的人将此事爆出来,赵璟的身份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天下揭竿而起,皇位依旧坐不稳当。
“那到底......”
赵璟把目光收回,望着十八牵了牵嘴角:“谁知道呢?不重要,反正那个皇位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兴趣。”
十八紧握住赵璟的手,五指滑进对方手指的缝隙中紧紧相贴,她不善言辞,但此刻她想说的话全都通过这小小的动作传递给了赵璟。
赵璟突然就想起了河灯上的内容,眯起眼睛,同十八说道:“其实说不难受还是有一些......”
十八慌张地张了张嘴:“啊?”
她不疑有他,一副完全信任的模样看的赵璟心头一软。
“十八,以后我只有你了。”赵璟说道。
十八不好意思地呢喃出声。
“......嗯。”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赵璟恬不知耻地开口,半边身子都靠到了十八身上。
十八羞怯地问道:“什么......什么啊?”
赵璟看着近在咫尺间与雪争色的面庞,喉咙滚动,低声说了什么,只见十八脸色越来越红,仿佛染了樱桃。
半晌,她才轻声道:“夫君。”
左手举着伞,右手拿着伞一路小跑过来的平安远远看见那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璧人,很有眼力见地站在原地不动。
宋河拿着伞就要往前靠,平安赶紧拉住他。
“干嘛呢?”
“给王爷送伞!”宋河一脸莫名。
平安大拇指指着自己,啧啧说:“知道爷为什么在王爷面前屹立不倒吗?”
“不知道,不关心。”宋河转过身去。
平安又转到宋河面前:“当然是因为我有眼色啊!王爷和王妃你侬我侬呢,你这会儿去打扰,信不信,王爷指定生气!”
宋河思量再三,认可了平安的话。
“哎~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