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会打趣,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您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探望我,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愉快呢?"
“一点儿也没错,您能屈身看望羽辰确实让人颇感意外,”欧阳纳接过话茬说,“由此可见,您不仅长相甜美,还非常有善心,这不是一般女孩子所具有的品徳。除此之外,我从您身上还看到了慈爱和圣洁,再加上一点小孩子的纯真,噢,我的老天,您真是太完美了。”
欧阳纳一见面就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不曾想,并没有讨来王紫欣的欢喜,反而语气冰冷地回答说:“您千万别刻意吹捧我,那样会让我感到很难堪,更何况看望一个相识的人,而且还是在他患了重病的情况下,是任何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子都应当做的事情,所以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这句话险些让欧阳纳颜面尽失,为了挽回一点可怜的尊严,他只好自我解嘲道:“不愧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您的见识和聪明才智确实让人钦佩不已。”
随后,王紫欣扭动着细腰,走到我的病床前。她俯下身子,两手十指相扣夹在双膝中间,妩媚地冲我说道:“羽辰,您的病好些了没有?”
如果说卖弄风情早已没有了出路,那么她一定是受到某个天使的教唆故意挑逗我。血脉喷张的我难免再一次脸红到了耳后根,因为我无意间透过松垮的衣领,看到了不该看的春光。为了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我只好扭过头看向窗外的树梢,然后佯装镇定地说道:“谢谢您的关心,我的病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兴许再过几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那我首先得恭喜你,”她坐在我的床头说道,“但是在这期间你不许任性、胡闹,你要听从医生的建议,好好躺在病床上调养,而不是趁欧阳纳打瞌睡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摘下输液瓶,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四处逛荡。”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一定是欧阳纳告的密吧?”
“你冤枉我了,羽辰,我可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欧阳纳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食指拨弄着桌面上的一个橘子。
“用不着他来告诉我,”王紫欣得意洋洋地说,“要知道,想在医院里打听一个病患的消息再简单不过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孩子。”
“这都不算什么,我的手段远远不止于此,以后会让你领教。”她拍拍我的胳膊,站起身来,将屋子四周打量了一番,充满关切地说道,“这里的环境怎么样?夜晚会不会吵得你无法入睡,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欧阳纳帮你换一间舒适的病房,您说是不是?”
“是的,亲爱的小姐,我很乐意为他效劳,只要您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欧阳纳赶忙说道。
“谢谢您的好意,王小姐,这间病房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身处闹市,但有茂密的紫竹林来格挡,依然清幽宁静,尽管屋子不大,可也足够温暖舒适。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可供人洗漱的卫浴间,存放物品的橱柜,以及让人打发时间的电视机,有这些东西我已经很知足了。”
“只要你满意就行,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这儿有你说得那么好,”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玻璃窗,努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道,“不过,这里的空气确实蛮新鲜,既然你十分中意这间病房,那么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调养身体,直到完全康复为止,也不必老是担心家里的情况,你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地面上也是一尘不染,只等着你回家入住。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能交到这么多诤友,这简直就是上帝给你的福气啊。”
夏日清晨,凉爽的微风透过玻璃窗,拂动着她卷曲的秀发,残留在发梢上的香气开始在整间屋子里加速扩散,直达人的心脾,随着脉搏的每一次跳动,每一次呼吸,我的注意力很快就分散了。我仔细地品味着那股淡淡的迷人香味,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别处,开始神游太虚。王紫欣见我半天也没有回应,还以为我睡着了,于是从窗边走了过来,开口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噢,没,没有,”我赶忙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马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情急之下,我来不及思考,于是想到什么便随口说了出来,“我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养病,这全都是你们的功劳,如果没有欧阳纳的陪伴,没有您的悉心关照,以及其他朋友的热情帮助,我的魂魄恐怕早就被魔鬼叼去了。”
“您过于客套,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即便是一个陌生人见了也会出面相助,更何况我们是彼此相识的朋友,虽然我不能有幸跟你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你却是我母亲的尊贵房客,所以考虑到这层关系,无论如何我也得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前来探望你。”
“想必您母亲一定知道羽辰生病的事情吧?”欧阳纳接口道。
“没错,我们叫来高飞询问了一些情况,据说他是第一个发现羽辰晕倒在床下的人,他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母亲得知这一不幸的消息后,感到无比悲伤,她认为这件事情很严重,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所以就嘱咐我前来探望一下病情,并托我转达她的美好祝愿。”
讲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这让我十分好奇,我开始猜测她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很快,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我面前,“这是我母亲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并将它用于后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