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顶,心中已是做好了盘算,“伏鸢最是心软,我若不可怜些,她便不会为我担心了。”
呈昭不屑道:“装腔作势,要不是为了我和伏鸢的以后,她可不会帮你。”
李通颇为欠揍地一笑,“话别说得这么满。哎,粥不端给我吗?”
未等呈昭回应,绾果儿便匆忙进入屋中,将那吃食喂给李通。呈昭不愿和他们多待,将伏鸢轻手轻脚地抱回了寝室。
他替伏鸢可惜,身侧的侍女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也感叹李通实在没品,连小娘子都利用,着实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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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养了三日,总算是下了床。
太子倒是亲自带了些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两回。李进和贤妃也不过差人送了些补药,过多的话也未多说。想来李通大好,可他们心里却不大好。
入秋的雨总是猝不及防。
衿玉的婚事,康宁宫的人皆瞒着李通,可他还是知道了。
乾顺殿巍峨的台阶前,李通声嘶力竭地祈求皇帝开恩,能将衿玉许配给他。可圣旨已下,皇命难违,仍凭他再执拗,也无济于事。
皇后听闻此事,不怒反喜。
沉迷女色的皇子终究成不了气候。
贤妃倒觉得此时是拉拢李通的机会,她已私下打听过,李通遭此一难,身子大不如前,此刻若能许他个承诺,还愁晋王身后的曲家不帮忙吗?
可她的如意算盘,却被伏鸢拒绝了。
想着刺客一事,伏鸢便去了祥露殿,巧的是敏才人正在与贤妃闲谈。
“参见贤妃娘娘,”伏鸢假装未见到敏才人,直接与贤妃撩了牌,“臣女曾于围猎那日遭遇杀手,特来请教贤妃,这永安的杀手怎的将刀劈向了我?”
贤妃一愣,她断不会做这样的事,要想搭上曲家,她动伏鸢做什么?察觉到身侧敏才人的慌张,随即将那团扇砸向哆嗦的才人。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伏鸢来此分明是“兴师问罪”!她若没有实证,必不会现在找来,想来是曲家和太后在调查时,拿住了刺客的底细。
敏才人腿一软,立刻下跪求饶,“妾身不敢欺瞒娘娘,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皆是因看不惯曲小娘子的屡次顶撞,才出此下策,妾身知错了!”
她哀求连连,认得干脆。
贤妃早就寻好了替死鬼,她甚至期待有人来戳破这一桩刺杀。虽说敏才人擅自做主将矛头指向了伏鸢,但贤妃却能安然脱身。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人,速将敏才人交给陛下发落!”眼下唯有舍弃这枚棋子,才不至于将李进牵扯进来。
她拉着伏鸢,歉意连连,“是本宫错信旁人,才让陛下和小娘子身陷险境,本宫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补偿曲家。”
“娘娘不必如此,敏才人与我是旧怨,此番刺杀实属他人安排,自当与娘娘无关。”伏鸢施礼道:“约摸是臣女与梁王八字不合,这才处处产生误会,想来还是少见面的好。”
贤妃脸色一冷,变化之快倒让伏鸢钦佩,“小娘子这话是不愿常来祥露殿了?”
“臣女要侍奉太后,康宁宫还有不少杂事等着臣女去料理,今日,便先行告退。”她来祥露殿做什么?听贤妃的口蜜腹剑吗?还是和李进相互不对眼?
这糟心的事,伏鸢才不愿沾染上身。
“也罢,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本想着在陛下指婚前替小娘子另寻出路的,却不料你对晋王如此一心一意。”贤妃讥笑一声,面上的寒意也减了几分,“才传来的消息,晋王为了许衿玉不惜长跪殿前,连陛下都动了怒,小娘子不去看看这出好戏吗?”
原以为李通会顾及些身体,可他这么做不光是枉然,更将衿玉置于何地?
还未正式成为太子妃,却反落得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头,她实在冤枉!太子也是,李通也是,分明都不是衿玉心中所愿,怎的平白成了这两人之间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