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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侯府(2 / 3)

救过她性命的恩人。遂暂时撂下此事,转而说起另一桩事。

“昨晚嬷嬷们好似早已知晓劫匪会来之事,护卫也被下了迷药,所以……”

碧珠神秘一笑,斜眼瞟向两位嬷嬷,激得她们浑身颤栗。

“姑娘问你们话呢,还不快答。”

她们似乎早已被严刑拷打过,碧珠只一句话她们便倒豆子般将与江芝兰密谋之事和盘托出。

江芝兰为江家大爷之女,自小受尽宠爱,原为送入陛下后宫的不二之选。可江云柔厚积薄发,处处抢她风头,使江家竟有意改为扶持于她。

如今江云柔离世,江芝兰重被重视,她怕再次被家族视为弃子,所以想找人玷污江别吟的清白,让她从踏入侯府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与她竞争的能力。

昨晚的秘药不止用在护卫身上,还有江别吟的份。但这两婆子见江别吟早早息了灯,便起了贪念,想着改日转手买了得份银子。

正是这一念之差让江别吟得以逃脱。

“姑娘这就怕了?”碧珠轻笑道,拉过江别吟发冷的手轻轻按摩,“今入此地,处处是丑恶的人心。”

碧珠抬眼望入江别吟澄澈的眼眸,忽而明了为何主子会挑她做自己的新乐子。

这般天真无知的人儿因身世而不得不毫无防备的一脚踏入泥潭。

她见识浅薄,未尝权利碾压万物的滋味,也未品过复杂诡谲的人心,在这座斗兽场内是他可遇不可求的绝佳素材。

皇宫正门承天门的报晓鼓唤醒整座长安城,巍峨庄严的城门应声而开,澎湃的朝阳慷慨地将金光洒满人间,昔日响亮的马蹄声与安远侯府旗帜的猎猎声没入长安的滚滚人海,化作万山中一粒小石子,无人在意。

入了候府后门,坐上一顶四方青轿,江别吟不敢掀帘探看,怕人笑话她不懂礼数,心中默数,在第三十四次拐弯后轿子在侯府老夫人的德明院前停下。

江别吟忐忑下轿,跟随张嬷嬷绕过石刻花纹的影壁,行过悬挂鸟笼的抄手游廊,精美华丽的德明院正屋出现在眼前。

书中所写的仙府真正展现在眼前,江别吟紧张的直咽口水。

“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屋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氛围皆在这一声高呼中止息。

屋内共有四人,老夫人端坐正座,神情肃穆,左侧有一面带微笑的美妇人,还有与江别吟年岁相仿的小姑娘,正以帕遮嘴,娇俏可人。

右侧也是一妇人,要年长些,脸上皱纹显现。望向她的眼神复杂异常。

垂在身侧攥紧裙角的手心冷汗直冒,江别吟小心地跨进屋门,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站到中央。

“哼”,一头鹤发,身着墨绿色宽松对襟襦裙的老太太喉间滚动,溢出一声轻哼,期间不满之意昭然若揭。

江别吟更加无措,一双手紧紧绞在胸前,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周围的一切彷佛都要生生将她吞噬掉。

“三小姐许久未归家,怎如此高兴,连向老太太见礼都忘了。”张嬷嬷轻笑打趣,冲破一室沉闷。

江别吟如梦方醒,规规矩矩地按前些日子派来的教习嬷嬷举行福身行礼。

“噗嗤”,正行礼时左侧小姑娘便忍不住轻笑出声,嘲讽之意饶是江别吟再迟钝也听得出来。

“芝兰,不可胡闹。阿吟才回苏府,今后需你从旁多多照顾。”美妇人缓缓开口。嘴里虽是责备,屈指轻敲额头的动作却满是宠溺。

江芝兰,这个名字重重敲击在江别吟心头,昨晚的场景一幕幕地接先浮现,最后换作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迎面而来。

江别吟身体一颤,原本受伤的左脚难以稳定,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

“芝兰笑错了吗?”老太太身子后撑,胳膊肘放在椅背上,“连行礼都不会,一股小家子气,嬷嬷说的话许是都落到狗肚子里去了,当真是没规矩。”

突然而来的斥责让江别吟红了面皮,臊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哪成想她什么也不做依旧得到老太太不屑的咒骂,“蠢笨如猪,上不的台面的东西,比不上云柔半分。还坐着干什么?快带你女儿回去,莫在我眼前乱晃,徒惹心烦。”

“是。”右侧身着水蓝祥云暗纹广绫大袖衣的妇人颔首,起身来到江别吟面前,语调冷淡道:“随我来吧。”

江别吟呆看她背影半晌,埋头跟上。

自七岁之后,每一年最让江别吟开心的日子便是自己的生辰。因为唯有这一日安远侯府会派人前来果庄,送她些稀奇小玩意。

每当这时她就会缠着送东西的王叔,不断问父母可有想起她,让他帮忙转告他们自己很喜欢这些生辰礼,如果有一年能够与他们一起过生辰就更好了。她不贪心,一日足矣。

彼时王叔总会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她放心,说自己一定不忘。

如今再回想王叔望向她的眼神,不觉多出几分怜悯与尴尬。

天知道她多想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见,常爬上果庄边最高的山顶,只为望一眼长安城中高耸的塔尖。不知如水的车流中可有一匹来接她还家?

如今夙愿已偿,泣声辞别故人,反念归处。

她一直想念的母亲方才就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她忐忑不安、惊慌失措,被轮番羞辱却始终不发一言。

为什么?她也觉得自己不如江云柔,不该回苏家吗?还是她压根就不认为她是她的女儿?

“此处便是你的住所。”卢仙仪带她至一处安静的小院前,“好好在这研习规矩,无事莫出。”

说罢她转身欲走,江别吟忙出声唤住,“母亲。”

卢仙仪微不可见地皱眉一瞬,侧眸问道:“何事?”

“您…没什么别的话要同我说吗?”比如问问自己这些年过得如何,回来可还习惯,有何钟爱之物,再比如说一句他们很想她。

春光一如昨日明媚,黄鹂婉转于高大枝干中,萧萧竹径偶然飘落一两片叶子,被过路人来回踩踏,消落尘土。飒尔凉风自起,扬起二人鬓边发丝。

“莫去云柔的宅院,乱动她的东西。”沉默片刻,又生硬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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