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很快就带回来不少人,大多数是女子,有失去双亲要被旁亲嫁给非人的姑娘,有即将被双亲卖掉的姑娘,也有丈夫出事被婆家扫地出门的妇人……
云浮和赵菱歌知道后沉默了很久。
她们各自负责了一部分,让那些留在铺子里的工人教她们该怎么做,一边学一边练,带着铺子成功走完过渡期,等到了月末,云浮结清工钱,把原来那些要走的人全都扫地出门。
至于酒窖那边缺少的粮食,当时在招工的时候也顺道买了回来,积少成多,终于攒够了预定单子需要的高粱。
“先酿这些,其他的等后面再说。”他们手里堆着那么多,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暂时解了赵家的危急,云浮开始想着该怎么把那说好的酬金兑给向川,他不肯要现银,那干脆把这钱换成物品。
北境现在正在打仗,肯定缺药,允州的药材效果最佳,云浮打定主意就要让人买药送过去,
转头就想到这些天被那几家逼成这样,心底极其不爽快。
特地去见了孔管家,“孔老伯,您认识允州的药材商吗?”
“前几年还去过一次,认识几家,但好些年不联系,恐怕生疏了,姑娘要买药材?家里不是有吗?”
云浮点点头,“北境那边还在打仗,我想为大齐边境出一份力,也想顺便教训一下陈家。”
“那我即刻启程去一趟允州,要多少的药送过去?”
“一万两银子,什么都要,主要治疗跌打损伤和补血益气的,要是有千年人参之类的补品,也买回来。”云浮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允州路远,让孔管事去吧。”孔管事是孔裕前阵子才找回来的儿子孔增,现在也在赵家,前阵子的招工就是让他去办的。
孔裕也有心让儿子历练,再三叮嘱后孔增坐上了前往允州的马车。
孔增刚走,云浮就把原先的布庄给拆了,找人重新建,每日忙的脚不沾地。
赵菱歌把孔增偷偷离开的消息透露出去。
陈家和其他几家最近十分烦躁,联手算计赵云浮,结果反被坑了一把。
尤其是米行的田家,手里积攒了大批的高粱,到现在还没脱手。
心中怨气更甚。
当即就派人紧盯着赵家,在发现一支商队出发前往允州,以及赵家如今正在装修的新铺子,几人猜测,赵家难道要开医馆了?
暗中买通了赵家商队的人,得知赵家此行会买的东西,随即派着自家的商队去允州抢先采买回来。
结果等了大半个月,药材都被拉回来了,赵家那边也没动静。
眼看库房的药材,堆积如山,几家这才慌了神。
转手卖不了只能砸在手上,还要把允州那边的尾款补上,这一来二去,亏损后果不能想象。
与此同时,云浮开始正式反击,名下所有的商铺,全部降价一成。
没过几天,另外几家也开始降价,结果云浮又降一成。
云浮步步紧逼,情况愈演愈烈,然后赵家大获全胜。
陈家经此一役,损失惨重,自此开始走向下坡路。
云浮用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收购了他们屯购的全部药材,自己又添了一些,全部送到北境。
还被官府点名嘉奖,赵家一战成名。
那批药材送到的时候,齐询正好重伤,被送回军营,许将军正愁没有好药给他养病,看到这些东西,大喜过望。
战事还在进行,但北夷已经明显力不从心,节节败退。而大齐这边,军心正浓。
五月,北夷派使者前来求和,战事结束。
大军凯旋归来。
齐询的伤还没有养好,为此许将军带着大军先行回京,特意让他留在最后慢慢回程。
齐询在许将军走后,直接去了芾州。
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云浮了,自从被太子发现向川的存在后,就把人送到了北境,齐询也没别的途径再知晓她的情况,只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到北夷人身上。
芾州,赵家在云浮和赵菱歌的管理下,逐渐走上正轨。
在赵碌手上丢出去的东西,又被她们俩拿回来。
世人的态度也渐渐转向她们,女子出门做工已经逐渐成了一种常态,批驳的言论减少了很多,如果有,云浮也会很快让人把这些压下去。
赵菱歌一大早就去布庄了,云浮一个人在花园里晃悠,她新养的花要开了。
朝云突然来到她面前,“小姐,外面有人说要见您。”
“谁?”云浮放下手里松土的铲子,转身去池子里洗手。
“不知道,以前从未见过,但是那人指明说要见姑娘,说是姑娘的旧识。”
苏润?
这是云浮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人。
“那先把人请到前院吧,好好招待,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等走进待客的厅子,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云浮心都提起来了,刚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下意识想跑。
怎么是他!
齐询怎么在这里!
齐询的眼睛里有光,眼睛肯定是保住了,可他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都快七夕了,他怎么还穿的这么多衣服,在北境受伤了?
北境之乱已经解决,他不应该回帝京了吗!
齐询受伤应该跑不了多远,那她要是现在跑了可以吗?
短短几秒钟,云浮的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
那赵家可能会没。
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位郎君是谁?我们从未见过,为何说是我的旧识?”
齐询早就注意到门口的云浮,比他在画里见过的云浮还要惊艳,灵气十足。
刚要说话,就被云浮抢了先,听见她说不认识,齐询都要被她气笑了。
齐询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云浮心中十分忐忑。
齐询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这才开口,“你们都出去。”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