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们,我可以答应你把手机里的照片全都删掉。”
大概是被她这架势给惊到了,头盔男怔住好一会儿才冷笑出声,语气说不出的嘲讽和散漫:“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报警吧。”
司宁震惊地看他,现在杀|人|犯都这么猖獗了吗,难不成他局子里有人?
她看了一眼刚才刚才差点掉下去的那位老伯,他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正满头大汗地喘着气,看他那姿势一条小腿已经完全折了,不过大概也没力气喊痛了。
她又看了头盔男一眼,他已经把手中的棍子给扔了,在活泛自己的手腕和手肘关节,看到司宁在盯他,也只是冷嗤一声,像是完全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呢,给你个建议,现在就拿起你的手机拨打110,让警察叔叔赶紧的来现场。”他一边说话,一边吊儿郎气地摘下头盔,终于露出他的脸:“这样坏人才能绳之以法,我的赔偿呢也能早点下来。”
出乎意外地,这人不仅声音好听,长得更是年轻英俊,没摘下头盔时听声音觉得是一个懒散冷痞的流氓,摘下头盔却长了一张能迷倒绝大部分女生的脸,长相冷酷帅气,眼角却透出丝丝散漫和不正经。
他也不等司宁回复,直接懒散地曲腿找了一片草地坐下休息,扯了根狗尾巴草放嘴里叼着。
可能这张脸和坏人的长相确实不太搭边,加上哪有杀人犯主动要求报警的,司宁暂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不过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在背后。
她转过身蹲下去看那个老伯的伤势,“老伯,你还好吧,试试腿还能不能动。”
这是个年近50多岁的男人,皱纹没长多少条,头发却已经花白了不少,他穿着一件破了不少洞的黑色polo衫,裤子也被枝杈划烂长长的一条,露出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肉。
他试着动了动腿,痛得登时狠狠地抽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能,我动不了了,我这根腿不会废了吧!”
司宁也不太懂这方面,正准备看看他是不是骨折了的时候,身后那人慢悠悠地踩着枝条走了过来。
司宁条件反射地回头瞪着他。
那人也单膝蹲下,勾头朝她讪声一笑:“怎么,怕啊,怕你还把后背留给我,不怕我这个坏人把你推下去啊。”
听他这语气就是在开玩笑,司宁无语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不肯放松警惕地偏头盯着他。
他收起痞气的笑容,面容冷肃地盯着那条僵硬垂直的腿,一声招呼也不打地直接上手,扭了扭老伯的一个腿部关节。
老伯登时惨叫出声,“啊啊啊啊啊——痛痛死了,杀人了,杀人了啊——”
男人懒懒地移开视线,把那根草从嘴里呸的一声吐掉,冷声嘲讽:“我杀你,这位大伯你有没有搞错,你在山里违规打猎,差点开枪打中了我,到底是谁在杀人?刚才你差点掉下去,又是谁一直在拉的你?”
“还有你,这位不识好人心的小姐,眼睛长得又大又灵的,就是这视力不太好吧,好人给当成坏人倒打一耙,你说碰上你这种人我上哪喊冤去,英雄都能成杀人犯了,你说是吧。”他满口讽刺话,神色也一直吊儿郎当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好话都能被他说成黑话。
司宁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看了眼吃痛吸气的老伯,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总归不能见死不救,她拿出手机开始摁120。
男人却在她侧头时看到了她耳上的助听器,他登时一愣,然后挑了挑眉:“听不见还敢一个人上这山啊,我还以为这人你亲戚呢。”
司宁冷静回他:“第一,我戴了助听器,听得见;第二,你们两个我一个也不认识,所以我来做证人最合适不过了。”
男人不可置否地轻笑一声。
那花了半个头的老伯却在这时候突然惊恐出声,他盯着司宁手机摇摇头:“不成,不可以,姑娘不能报警啊!”
司宁摁电话的手愣住,抬头看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报警。”
那老伯要说什么,男人打断他,冷眉向上挑起,讽刺道:“还能为什么,怕吃牢饭呗,上山非法打野生动物是其罪一,差点打枪打中路人是其罪二,就光这两条罪名就够他吃十年以上的了。”
老伯听了他这话脸色更加惊慌失措,唇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扯住司宁的手:“姑娘,你救了我,是个好心人,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报警啊,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上山打猎了,成不成?!”
司宁心下一沉,面色犹豫,她出来救人时压根没想过事情竟是这个发展。
她还没出声,就听旁边那人先发声了,他声音沉了下来:“当然不成,犯了法就必须服从律法,你们当国家法律法规儿戏呢,是随意求个情就能轻易更改的吗。”
“再者。”他话音一转,声音彻底发冷:“如果这事不现场解决,你回去以后空口胡说,黑白颠倒,说是我开车撞的你,还把你撞出了个残疾,那到时候赔钱坐牢的不就成我了吗?”
“这事,必须报警!”他伸手抓过司宁的手腕,把手机一把抢了过来。
两人同时一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