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这个怎么设计的,用ARDUPILOT规划,用FLUENT算出来?”
“不太清楚。”旁边人摇摇头。
许思祈倒不至于幼稚地冲人笑,然后挑衅道,你们不是看不上吗,不是嫌不够精彩嘛。
但还是暗戳戳地抿嘴乐,甚至收去笑装作淡定,仿佛这种表演自己已经习以为常。
后面的展示像是打开了某种结界般,飞行表演玩的越来越花。
有个许思祈眼熟的男生操纵着直升机,一副“看爷表演”的嘚瑟样儿,甚至还抽空悠闲地扶了扶眼镜。
孔雀开屏般,但并不会令人讨厌。
那只直升机一会儿竖着垂直升空,一会儿仿佛做自然落体运动般掉落,吓得大家以为快撞上地面时,又兀的往前猛地一动,翻筋斗般,重新平行于地面。
周围人还惊魂未定,他又操作着飞机,斜着飞、反方向飞、原地不动的飞...
螺旋桨仿佛完全听从他意志般,一静一动,像一只灵活的竹蜻蜓。
最后,他居然倒着飞!机身倒翻,螺旋桨在下旋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飞行了好几圈。
许思祈被震撼到,右手大拇指一个劲点拍照键,旁边那男生也低声道:“艹,这人好骚啊。”
虽然语气依旧没变,说的也不是什么正面词语,但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佩服。
程屿年侧目,看了眼满脸兴奋的老余,无奈地勾唇。
他朝大家道:“你们一起吧,注意安全。”
不同类型的航模,固定翼、直升机、多旋翼、电动的、油动的......纷纷升入蓝天,让人眼花缭乱。
轰鸣声响彻天际,航迹的尾流交错。
正当大家都在为这场盛大又即将结束的表演感慨时,有人似乎操纵失误,一架飞机直直往群众撞来,又在大家前面坠落。
虽然没伤到人,但吓得大家往后猛退几步,许思祈也不例外。
她退的太快,气球没牵住,一个泄力,从手中脱离而去。
“诶——”许思祈出声。
她伸手想去够,但气球被风卷着,飞的又快又远,许思祈着急地跟跑了一阵,随即放弃。
够不到了。
只是没想,气球飘着飘着,居然缠在了操场的高杆投光灯上。
大家都指着她那只红色气球,有人在笑,仿佛在说这只气球居然挂在了那个地方。
想摘是不可能的,把5个姚明垒在一起也难够着。
许思祈撇了撇嘴。
红色气球似乎也没缠紧,一下下被吹得飘摇,似乎下一秒就又要脱离而去,跟风浪迹天涯。
许思祈叹气,放弃地往回走,但耳朵里又传来了熟悉的轰鸣声。
一只熟悉的蓝白飞机,从众航模中穿梭而过,越过人的头顶,然后顺着投光灯直入云霄,最后停在那只红气球旁。
缠着的气球线刚好从投光灯灯杆上掉落,气球失去牵引力,再次毫无规律地飘走。
但是。
那只飞机仿佛就在等这个时刻般,猛地一下,用机身不断地擦过红气球,然后某一瞬间,以一种人完全瞧不过来的速度斜着翻飞。
在这个过程中,气球线绕过机身,被连带地一起往下俯冲。
以机翼为轴心,仿佛在周围空气中搅动起了一个风暴眼。
许思祈完全看呆了,身后一直吐槽的男生也是,他叫,毫无压低声音的意思:“...汉诺螺旋?!卧槽,秀的老子头皮发麻!”
飞机挂着气球,一同在坠落前,以一个平行地面向前的冲力,平稳地在实地上滑行。
程屿年走过去,捡起了飞机。
他一步步地走过来。
许思祈脑子里又想起奶茶店里的那首歌,《wrecked》。
wrecked,adj,残破的,失事的。
一般会用在船舶或飞行器前,表示遭遇失事的船舶、事物。就像刚才那只飞机,朝地心俯冲而下的模样。
但同时也有迷幻的、兴奋的意思。
程屿年右手牵着线,站定在她面前,逆着烈风,逆着日光,迷幻的让人看不清。
他伸过手,“你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