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复工了。
她又瞪上破旧的自行车去打工的地方,院子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中间的道路就只有一辆车行驶的宽度,地面长期积水生长出了绿色的青苔。
隔壁阿婆家种的黄木香散发着淡淡幽香,花期到了,碎瓣落了一地,黄油油的像是一颗颗宝石散发着光芒。
徐礼枝很喜欢这花,也经常捡落在地上完整的花朵拿回家做出干花。
她折腾了很久才到,半路自行车坏了,又去了一趟修车店。
到店的时候正好赶上高峰期。
后厨没有空调,热得她满头大汗,手里还不停重复着一个动作,那个削土豆神奇她已经使用的如火纯青了。
几天下班的晚,她夜晚才回家。
徐德水已经睡了,一楼的木桌上放着两盘子菜和一锅被盖着的什么东西。她揭开篓子,锅里赫然在目的是一锅老鸭汤。
怪不得院子里那只大白鹅没了踪影。
原来进了锅里。
她时常绷着的脸舒展开一个微笑。
这老头,真的是逗。
徐礼枝无声无息的吃完饭洗好就轻手轻脚地上楼了。昏暗的房间里,她比对着日历表上圈画的时间,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她又开始愁没时间去打工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好像模糊的梦见了在秋城的那几天,她第一次看见他,后来他给了自己一个棒棒糖。
徐礼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那个男生的不一般,好像是走进电梯的那一瞬间,那么多人,她只看见了他。
她像是释怀地笑了一下,安慰自己。
这一切只不过是露水缘分,这一片狼藉,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翌日,白色的光芒划破天际,灰暗的城市随之被点亮,黄木香被风卷进空气里,飘散在个个角落,窗户停着一只嗓音极妙的小鸟。
徐礼枝伸手驱赶,一颗白色的鸟屎精准地落在她的床铺上。
她今天没去打工,正好也辞了,要上学了也没时间去。
下午闲着没事她去了一趟隔壁阿婆家溜达了一圈。
“大年哥呢?”徐礼枝伸着脑袋问。
阿婆挤着皱纹笑,摆摆手:“去店里了!”
徐礼枝转念一想,然后匆匆忙忙的就跑出去了,她突然想到之前大年哥说他那里缺个助手,平时只要周末去就可以了。
她突然想和大年哥商量一下。
店名-闲来无事
赵弋年此时刚从后面的仓库里走出来,身上还戴着一个皮质的围裙,半扎着一个丸子。
赵弋年看到他:“怎么有闲心来这了?”
“就无聊看看。”这话挺不现实的。
赵弋年眼神里透着点不可置信,平时这姑娘对人都是爱答不理的,今天那么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
徐礼枝没有绕弯子:“你缺员工吗?”
“我说什么事呢!这不好商量嘛!你这气势汹汹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讨债的!”赵弋年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周五下午和周末两天,一月1500。”
徐礼枝没有回答,脑子里估算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赵弋年也是看着徐礼枝长大的,她家那档子破事,他也是耳濡目染,这姑娘脾气犟,还不喜欢说话,以前大家都以为是个哑巴。
后来,他从惊讶,到现在的怜悯,能帮一点是一点。
徐礼枝很少会有主动找人说话的时候,而大年哥是一个,怎么说呢?
他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喜欢捣鼓很多新奇的东西,现在已经30岁了都没有女朋友,因为他喜欢男孩子,他的男朋友现在在国外。
徐礼枝偶尔还会问:你在上还是下。
没过几个星期,航城就到了开学季。
高一提前入学,军训两个星期,徐礼枝中考超长发挥考到了一中。
入学那天,她特意买了一套新衣服,虽然是些地摊货,但能穿就行。
学校门口,一个挺着油肚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站在凳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扩音器。
“各位家长,孩子放下就可以走了,别在学校门口逗留。”
徐礼枝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学校很大有两栋教学楼,她绕来绕去的才找到自己班级。
高一(3)班
一进去就是喧闹的场面,大家都不认识对方,有的是同一个初中进来的,她来得晚,能挑的位置不多,只有靠走廊边的一个座位视野不错。
她坐下后,旁边的女生朝她友好的笑了一下。
徐礼枝有些束手无策,她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
周围的人相聊甚欢,直到后面的男生嗓门极大地喊了一声,大家视线统一的往后看。
她眸光一缩,心里突然紧张起来,眼看着男生的视线正对上她,她立马转过头去。
少年穿着黑色的运动套装从后门走进来,他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黑色的眸子没有什么情绪。
徐礼枝在熟悉不过了,他们在秋城,病房。
看来之前说的萍水相逢好像还能发展一下。
“湛,你也这个班的?”徐礼枝后排的男生惊喜地说道。
裴湛看他旁边空着:“让让。”
他的颜值免不得让其他人多停留了几眼,徐礼枝坐在他前面莫名的有些心虚。
“我还以为你会去秋城读书呢!”邓宇问。
裴湛:“没,就是玩几天。”
邓宇和他很熟,但初中不是一个学校的,他们是“不打不相识”,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他们也是相见恨晚。
“还得是你,玩也能拿中考状元!”邓宇不得不佩服他,平时总看裴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就是一个“学渣”。
裴湛没什么波澜:“有手就行。”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特欠打?”邓宇白他一眼。
周围的一群男生也好奇的扒着邓宇问东问西的,大家都很健谈,不认识的也认识了,裴湛本人不怎么加入话题,只是偶尔有人问的时候他会回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