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
桃花开了。
沐云生身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一双明亮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树干上的桃花。
云生阁里有座秋千,是她硬喊着阿爹给她修的。
就是为了在这桃花树下荡秋千,看着满树桃花开,风吹过时,花瓣落下的美景。
沐云生看得入迷,竟从心中生出几分哀愁来。
桃花虽美,却总有凋零时。
就在她入迷时,一道打趣的男声在她耳旁响起,“本王竟不知,你也有伤怀悲秋时?”
沐云生回过神来,四处探望,最终在房檐之上看见了身着锦衣的温时筠。
她朝着那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小侯爷竟也会闯入女子的闺阁。”
温时筠闻言看着她发笑,然后伸手道:“本王是来上药的。”
沐云生讥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窥视什么。”
温时筠纵身一跃,然后稳稳落在地面。
“谁又惹你生气了?”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明知故问。
沐云生正准备回房,却被温时筠拦住,“本王的药。”
“药在房间里,你这般拦着,我怎么给你拿药?”
温时筠闻言,放下了手。
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沐云生不予理会,直径入了房间,将药拿了出来,对着温时筠说道:“伸手。”
温时筠很快便将手伸了出来,那手掌上的疤痕很深,只是能看出,新伤的疤痕已经变得淡了一些。
她像上次一样替他抹上药膏。
“好了,你可以走了。”
温时筠心尖一软,然后笑道:“本王带你去踏青可好,有处地方,桃花已经开了。”
沐云生一怔,温时筠今日怎么这般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用了,我困了。”
见她拒绝,温时筠循循善诱道:“当真不去?”
“不去踏青,那去看看宅子可好?”
沐云生不明白温时筠意欲何为,突然跑来她的院子让她上药。
以前她说的话,他也从未当真过。
难道,是有眼线在暗处盯着他?
“温时筠,你这是在请我帮忙吗?”沐云生摊手道:“先交钱。”
温时筠将腰间的玉佩放进沐云生的手上:“这样可好?”
沐云生拿起玉佩看了几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温时筠,他今日吃错药了?
还是他在玩什么把戏?
温时筠试探着询问道:“本王身上没带多少银两,下次补上?”
看着手上的玉佩,沐云生才不想要他的东西。
然后将玉佩又还给了他,“我不要这个。”
温时筠看着手上的玉佩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要回来的,你若不要,便扔了吧。”
说着,他便将玉佩放在石桌上。
他这般强硬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沐云生才不会服软,他不要便不要,大不了就放在这石桌上,任由风吹雨打。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开口说话。
最后沐云生实在待不下去,直接转身就回到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上。
留下温时筠一人在院子里驻留。
原本以为温时筠会生气,沐云生还从窗户的小缝朝着外面看去。
可是原地早已没了人。
看来是走了。
沐云生松了口气,那枚玉佩,她望向石桌,竟然还在哪里。
如今已到中旬,离婚期越来越近了。
*
院子外面还驻留着一人。
石白一脸茫然的盯着四周。
小侯爷怎么突然来了兴致要找沐姑娘给他上药阿?
再说了,那化腐生肌的药,小侯爷上次不还让他去寻吗?
过几日,那药也该到了。
石白正想着,然后身前传来特别冷的声音,“走。”
石白连忙道:“小侯爷,您不是想带沐姑娘去郊游吗?”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时筠回眸注视着他,那眼底的寒冰快将他给冻结了。
“呵……”石白尴尬一笑,“属下知错了。”
他现在只想立马消失在眼前。
他这个月已经挨了不少罚了。
于是,石白连忙对着院子里喊:“沐姑娘……”
“沐姑娘……”
“沐……”
随后,那扇门开了。
沐云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向石白的时候她咬牙切齿的说,“温时筠,你是想要我名节不保吗?”
温时筠一怔,“本王从未这般想。”
石白立马道:“沐姑娘,不关小侯爷的事,是属下,上次在林中时,沐姑娘可还记得哪只小白兔?”
“记得。”沐云生说。
“属下想把它送给沐姑娘。”
沐云生抬眸道:“送给我?”
石白见有戏,立马道:“对,送给您。”
“为何?”
沐云生戒备的看着石白。
“那只兔子太过瘦小,所以小侯爷将它放生了,可是小白兔腿上有伤,已经好不了了,只能养着。”石白说,“属下想着,让小侯爷将它送给您。”
沐云生一怔,原来温时筠想带她踏青,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好,我可以养着。”
石白惊喜万分,他看向小侯爷,这下不用领罚了吧。
“沐姑娘,马车在路边的小巷里,属下在哪里等您跟小侯爷。”
沐云生笑了笑,“多谢。”
她对着石白笑,在温时筠眼中显得特别刺眼。
温时筠身子一动,将视线挡住。
“还不快走。”
石白立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