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衣心思一凛,立刻转身过去,只见几步之遥是一个长的粉雕玉砌的小男孩儿,大概三四岁的年纪。 他穿着一身金银线刺绣祥云龙纹的白色锦袍,高高的马尾用赤金的发冠束着,发冠正中镶嵌着一枚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极品墨玉珠。 他跟容貌绝美的魔尊简直是一个模子,小小年纪便五官精致容貌俊秀,然而此刻见到她,冰山一般的小脸儿顿时带起微微的笑意,小小身子更是充满愉悦地扑将过来。 “是尊后娘娘!” 一下子,这漂亮的小娃儿就扑了白衣衣满怀,白衣衣感受着怀里的重量,还有些愣怔得没回过神来。 很显然这就是年幼的魔尊,而此刻魔后尚且没有挖掉对方的龙珠,一切岁月静好。 白衣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然而看着身前漆黑的小脑袋,却发觉心绪堵的厉害。 刚穿过来时知道魔后对魔尊的所作所为而不禁对魔尊生出的激烈情绪,又从心底翻涌了出来,可怜、同情、懊悔、自责……明明不是她做出的那些坏事。 “尊后娘娘,你怎么受伤了?”突然身.下又传来一声焦急的询问。 白衣衣此时彻底回神来,她注视了小魔尊几秒,缓缓地蹲下身,与对方视线平齐。 “我的伤……不碍事,你现在过得还好吗?”白衣衣终是忍不住问道。 无论魔后和魔尊有多大的恩怨,她白衣衣作为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第三者,都是没法自控地会去同情魔尊,尽管她已经被对方伤害了很多次。 一切,都是魔后造的孽,她是怎么能够下狠心对如此年幼无辜且还依赖她的小魔尊下手。 不知不觉地,白衣衣竟然张开手将对方搂进了怀中,他小小的一团,抱住他后手臂间甚至还感觉空唠唠的。 “尊后娘娘?”小团子不由发出疑问,“你的伤要不要紧?” 白衣衣自然伤的不轻,但此刻还是笑着回道:“没关系,你不用担心。” 小魔尊又奶声奶气道:“我很担心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要保重自己哦。” “好。”白衣衣轻轻地舒缓了一口气。 她感觉现在的她都不是她了,看到敌人的幼年时期都想着去同情对方,不过谁让她欠他的,她占了魔后的身躯,就得给人收拾烂摊子。 希望她以后不会被魔尊一直追杀,不然她真的要出手自卫了。 “放开他。” 然而正想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衣衣猛一开头,发现不久前转身离开的魔尊正提着剑站立在宫殿门口,眼神阴暗冰冷地紧盯着她。 仿若她只要有个动作,那锋利的剑就会立刻擦过她的脖颈,将她一击抹杀。 白衣衣瞪大了眼睛,整个大脑都空白了。 要死! 【系统:宿主!赶紧醒醒!果然没了我你就是不行呜呜呜】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衣衣顿时振奋起来,紧接着她便消失在了梦境里。 “姑娘,你没事吧?是做噩梦了吗?” 白衣衣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便听到一声带着些许急切的询问,抬眸一看,濂青仙君正站定在她床边,微微俯下身似乎是要查探她的情况,即使隔着一层白绫,也让人觉得他正在注视着她。 “你没事了吗?”白衣衣忍不住咳嗽几声,顾左右而言他地反问道。 濂青仙君一愣,只道:“已是恢复了许多。” 白衣衣缓缓从床上爬起来,不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腕,只见那片白色的逆鳞依旧安安静静地扎根在她的血肉里,哪有刚刚梦境中的血腥。 “仙君,可否帮我一个忙?”白衣衣喑哑着声音问道,此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濂青仙君没想到白衣衣会突然求助于他,沉默一瞬,便道:“姑娘请说,若濂青能帮得上忙的,必然在所不辞。” 白衣衣叹息了一声,道:“你先坐下。” 濂青仙君依言在炕边坐下了,白衣衣把左手腕伸向他,缓缓说道:“我与你说过,我受魔后所害中了咒术,自中咒以来,我腕间便生了一片逆鳞,这逆鳞夺取着我的能量,更是惊扰我的梦境使我不得安眠,仙君可有办法解开?” 听完描述,濂青仙君沉默片刻,便摸索着伸手触碰上了白衣衣的手腕。 “我先看看。” 白衣衣无奈地嗯了一声。 说着他修长的指尖便散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轻轻覆盖上了白衣衣的手腕。 然而不过四五秒的时间,濂青仙君便收回了施法的手,沉吟片刻后,才道:“这是很厉害的咒术,我恐怕无能为力。” 闻言白衣衣一惊,言道:“连你也毫无办法?这怎么可能……” 濂青仙君虽然现今修为有下跌,但是要对付一个囚魂咒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连他也没办法,那她祛除咒术离开冥河界的任务可不就没法完成了,而总台那边还没给小系统回复。 濂青仙君又是沉默片刻,才道:“如果我道心未受损,修为恢复,或许可以一试,姑娘你应该是清楚我的情况的。” 这话叫白衣衣又是一愣,随即却是大喜,“你是说真的?” 濂青仙君点点头,不似作假地回道:“正是。” 白衣衣激动道:“仙君,我有法子能治愈你的道心,睡觉前我也在思考此事,想来你的道心受损是因为突破后境界不稳,然而又遇突发状况,或许是着人暗算,受伤了来不及治疗才会如此,你这道心是出现了实质性的损伤,也便是……你需要修补神识。” 闻言濂青身体一僵,淡色的薄唇微微张开,显而易见地感到惊诧。 “你……会此法?” 白衣衣颔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