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道:“我亦是与魔后一脉的白狐一族,擅长神识之术,若仙君信我,可以一试,便是付出大的代价,我也不愿让魔后害我的咒术侵蚀我日日夜夜。” 听着白衣衣这番语气强烈的话,濂青似乎也受她感染,莫名地相信起她来。 “你打算如何?”他问。 白衣衣道:“明日一早我细细于你说,今夜先休息,你好好休养,接受神识之术的治疗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濂青又是默了一瞬,才道:“好。” 其实濂青没有想到意外落入冥河界会得到修补道心的契机,因为中了咒术的缘故,很多事情他都没法如常去做,很多时候都陷入到被动中去。 这个唤做汤婆婆的女子倒是不像魔界之人一样狡诈阴险,他说对方像魔后,现在想来完全是唐突之语,魔后此人心狠毒辣,绝不会这般善良可亲。 虽然对方似乎也不如她言语中展露的那般是个普通人,用灵力修炼的魔界之人又怎会是普通人呢。 若有一天能重见光明,他定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一位怎样的魔界女子。 * 魔宫魔尊寝居。 撑手靠在床榻上休憩的龙衔月缓缓睁开了那双漆如点墨的眼睛,冰雪未消的瞳仁仿佛还残留着零星的暴虐。 梦境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而最近频繁出现在他梦境里的那个女子,就像一颗石子一般打破了平静无波的水面。 她与魔后长相相似,起初他也以为对方便是魔后,直到对方冲着他呐喊,魔后是他的心魔。 他才恍然,直到现在他还被魔后留下的阴影干扰着心神。 而这个女子,的确不是魔后。 魔后不会点醒他,更不会毫无畏惧地让他杀了她。 但她的身份却是神秘可疑,也有可能是有心人利用幻术潜入进了他的梦境,意图不轨。 直到他又看到,对方慈爱怜悯地拥抱着幼年的他,那真挚的神情不似作假。 此刻他完全可以肯定,对方那张与魔后相似的面孔或许只是他执念和心魔的化身。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弥散出来的宁静祥和。 似乎能够安抚他暴虐躁动的心。 她——是谁? * 白衣衣受了一场磋磨,不敢再入睡,盘腿在炕上冥想了一晚上,倒是也恢复了不少精神。 不过却也饿的前胸贴后背。 乍然睁开眼睛,白衣衣便呲溜下了地,毫不关注身旁正襟危坐的男人,跑去了灶台做吃的。 刚好种的菜收获了不少,白衣衣打算做一锅灵菜炖魔兽肉,她忍痛花了10个魅力值,买了数量不是很多的调味料。 濂青听到动静也从冥想中抽离出来,白绫遮掩的面容不由看向白衣衣的方向。 “你在做什么?”他问。 白衣衣听到声音分给了濂青一个眼神,只道:“做吃的,你吃不吃?我想你应该辟谷了吧,不像我。” 濂青却是沉默了一瞬,白衣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专注在自己的铁锅上了。 良久,才听身侧不远处传来迟疑的声音,“冥河界乃公认的弑神之地,进入这里的人,鲜少有心思筑房做吃,大多幕天席地,不是与兽斗便是与人斗。” 白衣衣一愣,自然从濂青的话语里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她道:“我是出不去罢了,不然谁想在这里定居。” 说完她又脑内联系系统,“001,总台回你了吗?” 【系统:呜呜呜对不起宿主,没有……】 白衣衣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总台真不靠谱,不过距离任务完成时间还有好几个月,倒也还不算急。 只听濂青又道:“你很特殊。”语气带着笃定的味道,且是不带感情色彩字面上那种意思。 白衣衣不禁挑眉,心里嗯哼一声。 她撕了一包现成的炖菜佐料包进锅里去,拿筷子搅匀,然后施法用灵力做了一个锅盖,等着这锅快餐熟透。 弄完这些白衣衣回到炕上坐下,面对着濂青,对方也跟随着她的动静转头看向她。 她回道:“这就特殊吗?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所怀疑吧?” 濂青默了一瞬,摇了摇头。 白衣衣撇撇嘴,觉得无趣,便跟对方道:“趁着这个时候跟你说一下如何修补你的道心受损,我呢可以用神识之术将你裂开的神识填补起来,但同时你自己也需要稳固自己的道心,二者缺一不可,假若你自己的道心尚未稳定,这修补一事不能贸然展开,不然不过是白做工罢了。” 修补道心受损其实是修补者和被修补者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果被修补者道心还未稳固,那她就算把神识裂缝填补好了有朝一日也会裂开。 昨晚她没有立刻给对方做这件事也是出于对此的考虑,并且给对方一点儿缓冲的时间。 几乎没有多少停顿,濂青直接回道:“请姑娘施法便是,我心坚定,自是不被外物所动。” 白衣衣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等我吃完饭。” 突然她眼珠子又转了转,问道:“仙君可愿意让我问一个问题?” 濂青没什么犹豫:“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