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Excuse me……”德式英语口音,赋予属于米娅的腔调。
大抵说的是她是酒店的高级经理,这边有个升级服务需要核实。
坐着懒散的施黎探着脑袋,还没从祁姿说的故事中回过神来,一时间翻译不过来外面人说的英语。
祁姿太懂施黎了,这个神情就是没听懂。她起身,温热的玻璃杯搁在桌上,顺手将随意系的睡衣系好。“酒店经理。”说给施黎听的。祁姿塞着棉拖缓步朝门那走去。
施黎清醒了,赶紧跟上去。
咔查。门开了。
映入祁姿眼帘,是个着藏青色制服的德国女人,深邃眼眸,甜的微笑。
米娅看到祁姿的瞬间,称赞了声她,面部表情都十分生动。
米娅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德国男士,同样着的同色制服,但其中一个带了手套,捧着一个金边长盒子,系着丝绒花式蝴蝶结。
看上去就不菲,不是她所熟悉的奢牌英文logo。
祁姿礼貌同米娅微笑道谢。
米娅递给了祁姿另一张房卡,并朝她细心解释了这项突然升级的总统套房。
表示等下带她去专属面部识别,以及为她定制的一系列服务。
祁姿锁眉,懵了会儿。
“I`m afraid.”抱歉。也表示了她不需要这项服务。
米娅听见有些讶然,反复再三确认。
祁姿耐着心地拒绝。
拉扯语持续了几分钟结束了。
米娅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很无奈。
实在拗不过面前这位中国美人儿,只好将夏先生托付的礼盒,送到了祁姿的手上。
施黎帮她接过了略微沉重的礼盒。她扫了眼上面的标签:Charles Rizzo。不算大的标志。
“查尔斯,查尔斯……”施黎没发声唇喃动了下,细细回想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
直到人走了。
施黎还在努力回想。
“在想什么呢?”祁姿碰了下施黎的肩,凑过脸凝着她。
施黎瞥瞥嘴,余光飘忽。抱着长盒子走回座位时,瞟到了落着的男士大衣。翻领的英文标志也是Charles。“我知道了!”
“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
“你看,这个盒子的标志,和这件大衣是同一个品牌。”
施黎激动地被盒子压着的手,艰难朝大衣处伸了伸。
祁姿拿过那件质感无敌的厚呢大衣,对比标志,果真一样,连颜色底边都一模一样。
但这个礼盒是酒店赠送的礼品。
“打开看看,是什么?”祁姿伸手接过施黎的长盒子,放在了一旁客桌上。
指节一滑蝴蝶结,轻易解开。
长盒折叠型的,掀开薄布。
一双酒红色平底鞋,前沿缀了闪亮碎钻,光泽润亮,犹若嵌了繁星。
底下还有张小卡片。
Sommer.V:187XXXX9920。
施黎假装惊讶捂了下嘴,“就真只是……高中同学?”
虽然祁姿是明星,但在施黎心里也是好友,对于她身边出现的各色各样的男士,施黎并不吹反对号角,只要是正当正确的。
祁姿轻呼一口气,低脸瞧了眼她的脚。
她的确因为电影节穿高跟鞋久了,后跟贴了创口贴,但也是有一定隐蔽性的。
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吗。
祁姿凝着那双鞋,一会儿功夫就把盒子重新合上,恢复原样。
除了那张卡片夹在她指内。
“真只是高中同学。”祁姿想到了那位德国女人说的话,难怪哪有这么好的服务给她升级总统套房,一晚8W起,免费?差点她还真信了。
祁姿:“小黎,你帮我把鞋和大衣放在一块。”
“我先去吹个头发。”
一说完,祁姿没管施黎就去放置吹风机的镜子前。
吹风机的嘈杂声轻呲着,她的思绪也都埋藏在了里面。
漫不经心地拨着头发,一边有些失神。
时过经年,十年了。
祁姿不会信,夏承议真的还对她念念不忘。
更何况现在的他矜贵英俊,身边少不了大把美人儿。
所以他现在的所为,或许只是当年被拒的不甘心。
亦或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程鹤屿后,祁姿已经猜不透男人的想法了。也不想再猜了。
施黎看着祁姿单薄的背影,总觉得有说不明的落寞。
明显看出了她看到鞋的瞬间,眼神是有光的。
一瞬间突然就黯淡了。
听祁姿的话,放置好后。
施黎无聊随手搜了下有关Charles的品牌。
不搜不知道,一搜真开阔眼界了。
出自意大利最伟大的服装设计师查尔斯之手,每一件都是独品,价格菲昂,一般富豪都无法有渠道购入。祁姿的同学究竟是富到了何种地步,太夸张了。
哪怕见过许多奢牌高定,依然不足眼前搜索出来的使她咂舌。
施黎禁不住喊了声,“祁姿,你那个同学,是干什么的?”
祁姿放下吹风机,发梢上抹开精油,弥散淡淡的香味,不粘腻清爽。随后舒舒服服地贴上一片冰感的面膜。
她出去时,望向施黎,“嗯?”
“怎么突然问这个?”
……
_
位于勃兰登堡门附近的Mitte区,顶层公寓内。
秉持着极简主义客观性,这儿没有很多奢华的元素,简单、干净、敞亮。
透过落地玻璃窗,皑雪依然纷扰着世间,露台已经覆上了薄薄一层白。
掩在现代风壁炉内的火,温暖着空间。
靠近的男人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淡金色的光线照着他俊俏面容,半垂半眯的眼,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