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早就在外面等着,只是没想到,外面多了段安恬的粉丝。
一群女生举着手机相机围在车边,一见到她出来,她们就喊“辛苦了”、“早点休息”之类的关心话。
颜千绘没预料到会见识到这种场面,不想被拍的她一路都低着头,跟在小孟和保镖身边,当自己也是工作人员。
上了保姆车后,她才“抬头挺胸做人”,盘算着以后得提前备好口罩这些东西了。
车子慢慢发动,伴着粉丝们的再见声驶向道路。
小孟贴心问:“恬姐你要吃点东西吗?”
“我吃绘崽的买的面包。”
“在这。”小孟从袋子里拿出来给她。
司机和小孟都在车上,她们也没聊太多,只是随便捡点无关紧要的小事谈。
回到酒店,小孟就回自己房间,颜千绘只待一晚,就和段安恬一起睡。
卸妆洗漱完躺在床上,段安恬迫不及待问她电影的具体事项,她拍戏累也没在电话里仔细问她,现在她人就在身边,段安恬自然要问个清楚。
“你答应了没?”
颜千绘“嗯”了一声。
“程导是怎么说动你的?”
“无孔不入,”颜千绘抿唇一笑,“线上消息问候、音乐会、御姐演唱会,还有亲自造访,这些他都用上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羡慕谁?”段安恬感叹。
“诶,音乐会?”想起什么,她又腾地坐起,打开手机翻消息记录。
颜千绘讶然,“怎么了?”
“找到了,在这呢,”段安恬说:“前段时间的群聊,剧组有个副导演和程导关系不错,忘记他们在群里聊什么了,我就记得他提了一嘴,说程导忙得不可开交,我刚翻消息看时间确认了一下,就是你开音乐会那段时间。所以他这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你了?”
颜千绘回忆了一下,那天他的确是拖着行李箱捧着花出现在她面前,看上去像急匆匆赶过来的,心底莫名有些愧疚。
不对,又不是她逼他过来的。
他是为了他的电影,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头脑清醒地想通这点后,她厚着脸皮道:“这是他请我应该有的诚意。”可这话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
微信消息提示音弹出,是颜君颂,他说自己刚才在玩游戏没看到消息,又说他收到地址了,明天就把画寄到她家来。
轻叹声落下,颜千绘低声道:“恬恬,我见了颜君颂。”
段安恬没说话,在等她的下文,于是颜千绘继续说:“他的性格和颜政一点都不像,他很好,我能感觉到他想亲近我,可面对他,我很矛盾。”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纠结的人呐。”段安恬语气轻缓,“他是他,颜政是颜政,你不是早就心里清楚了么?如果相处起来不舒服,那就别再见面了。”
两人关系甚笃,早就互相交心交底,段安恬在高中就知晓他们家的事,她知道颜千绘并不是对颜君颂有意见,只是看到他,就会想起颜政,想起自己被抛弃的糟糕回忆。
“没事,以前的事放到现在也不痛不痒了。”颜千绘平躺着,仰望吊灯,灯光闪烁间她想起梁琼,“我们工作室新招了个女孩子,挺优秀的......”
她只言片语概述了梁琼的境况,经典的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的情形。
G市老一辈人宗族观念特别浓厚,对传宗接代有着莫名的执念,哪怕社会文明发展到了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受到这种观念的荼毒,更有甚者,一看到孩子出生是女婴就将其抛弃。
这也是为什么颜千绘资助的孤儿院里大都是女孩的重要原因。
气氛变得沉重,两人躺着缄默不语。
“真无语。”段安恬吐槽。
“真无语。”颜千绘也说。
说的是什么,她们也都清楚。
或许人生存在许多刻意的巧合,命运相同的人,会走到一起。
-
第二天段安恬还要拍戏,直接去了片场,颜千绘就自己的打车去机场,乘早班机回了G市,继续投入当周忙碌的工作当中。
周六上课的时间也悄然而至,颜千绘看日期时还有些恍惚,日子竟然流逝得这么快。
早上一如既往在程式言家吃早饭,和每周一次的固定饭搭子吃完饭后,梅老师也准时来了。
可刚上了半小时台词课,梅老师接到她先生的电话,小孙女在家肚子疼得大哭不止。
梅老师面色焦急,课也上不下去了,“千绘啊,今天先上到这啊,不好意思了。”
“没事,孩子要紧,要我一起去吗?”梅老师的状态让她想到小时候身体不舒服时温尔雅的反应,也是同样地心急不安。
“不用了,我就下楼去看看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那老师您走路的时候注意点。”颜千绘怕她太着急,走路跌倒,出声叮嘱了一句。
“会的,我先走了。”
梅老师说着便匆忙走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立式空调的暖气出风口在呼呼作响。她关了空调和放映设备,也离开了房间。
程式言刚从书房出来,正在客厅倒水喝,见她拿起沙发上的包,不由疑惑问道:“你要走了?”
她抓着包带,“梅老师孙女身体不舒服,我们提前下课了。”
“那空出的时间你要做什么?”他放下水杯,走近她。
她思考了片刻,摇头,“暂时没想好。”
“那要不要看电影?”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她放下包,“好。”
“你等我一下。”程式言落下这么一句话
过了一分钟,他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手上提着两个大豆袋沙发,然后把它们放到了她上课的房间的地板上,浅黄色和米白色的两只豆包就那么软趴趴地躺在地上,看着就很舒服。
他弯唇问她,“你要哪个?”
因为这意想不到的“观影座”,颜千绘感到新奇,她家可没这样的东西!
“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