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中午,一个除了休息小憩外八卦最频发的时间段。
欧淇淇经历上次的教训,虽然何依并未责怪,但作为优秀自觉的下属,近期她在午休时间也不敢在茶水间多逗留了。
作为体贴周到的下属,欧淇淇自上次后还每天定点为何依送去热茶——绝不含半分刷印象挽救事故的居心。
可据她观察,她们何总很奇怪。时而忧愁叹气,时而脸上通红,好几次,那脸红得欧淇淇想给她偷偷递只温度计。
但在辞职信的权威下,她还是制止住了这个讨打的想法。
午间,欧淇淇敲响了何依办公室的门,在听到那一声“进”后将茶水放在了何依的桌边。
何依自她进门后,三番两次抬头望向她,欲言又止。
欧淇淇察觉了,先问道,“何总,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何依冷脸叹了口气,“淇淇...你谈过恋爱吗?”
欧淇淇心里一惊,作为爱岗敬业的优秀员工,她居然有一天会被问这个问题!
欧淇淇谨慎回答道,“没有。”
两个字截断了何依的纡回话术,她只得直接问实况,“那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吗?”
那个徘徊在她心底、困扰她多时的问题,何依到底忍不住了。
她分析不了自身,必须借助别人的经验。
欧淇淇一时间眼睛都瞪直了,难以置信!
她们冷淡无情的工作狂上司,居然在问什么是喜欢?!
欧淇淇咽了下口水,“我大概了解。”
何依稍稍点头,等她接着往下说。
欧淇淇仔细思考,以自己多年追剧与看言情小说的经验强分析道:“恋爱关系中,只有对方是特别的。”
何依亦很赞同。
在曲鹤履身边,她体会到了很久未有过的放松,在这点上,曲鹤履倒是独一无二。
欧淇淇抛了个更具体的:“会很想靠近他,会希望与他产生亲密的关系。”
何依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欧淇淇说到了她最纠结的点。
她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判断,她对曲鹤履应该是有点感情的,可面对曲鹤履的暧昧行为,她不但不愿意靠近,还很想远离。
她手指陷进了黑发发缝中,冷淡的眉眼间又添一抹忧愁。
欧淇淇在旁看得胆战心惊,她总感觉她们何总在诱使她犯罪——这么大的信息量,她能控制住不跟楼下的姐妹们唠嗑分析吗?
要是又被抓包了怎么办?
欧淇淇不清楚,但她已然按捺不住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了,“何总,我这样讲还是太片面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不你举例个详细的情形,我来判断?”
何依细想后觉得可行,隐去姓名跟她讲了近日的事。
与曲鹤履同在一个屋檐下愈久,何依愈体会到生物的差异性。
前不久,何依拒绝了他清晨的鲜花,他当时说的:“我以后不再送花了。”
于是在某日猝不及防的清早,何依一打开自己的车门,惊讶地望见她副驾驶上坐了只毛绒泰迪熊。
非常巨大一只,何依目测那与曲鹤履差不多高。
绅士小熊穿着西服,领口还打着领结,熊身前面还特别遵守交通安全地扣紧了安全带。
何依眼神幽幽望向曲鹤履,就见那罪魁祸首站在庭院绿荫中,笑容放肆又灿烂。
曲鹤履问道,“这次满意吗?”
何依英气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
她像是满意的样子?
不让他送花,于是他送了泰迪熊?
曲鹤履清咳了声,避重就轻解释道,“他不会冷,你可以放心地带他出行。”
花怕寒风,泰迪玩偶不怕。
见何依仍旧不言,曲鹤履笑着添了句,“全羊毛做的,必要时你也能抱着他取暖。”
春天的风脾气不定,时而温和,时而寒凉,谁说得准晴空会不会下一秒突然变冷?
他送的绅士泰迪刚好可以预防。
何依眼神里充满疑惑和质疑,“我,抱着玩偶?取暖?”
她真谢谢曲鹤履的体贴。
何依原意是她身体很好,根本不需要取暖,哪料曲鹤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很为她考虑道:
“如果抱着玩偶有损你威严的形象,你还可以取他身上的衣服穿。”
“那衣服是我的。”
听那出乎意料地最后一句话,何依脑海里突然闪过她试穿他衣服的模样。
一瞬间,何依脸上涨红,飞速从曲鹤履身上收回了目光。
她觉得曲鹤履就是故意的。
可她不仅不气愤,心里的警报铃还响得有一种不顾她死活的欢快。
这样不行。
何依不能接受她如此被动。
她暂且合上车门,下定决心踏入庭院那片绿荫中,走到了他面前。
曲鹤履略有些惊喜,就听闻何依声线清冷地说道,“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
这么喜欢乱给衣服,她就把他身上的拿走。
“?”曲鹤履一顿,复又愉悦地笑出声来,“不是不行。”
听那低沉磁性的笑声,何依攥紧了垂落身侧的双手,尽管心里一团乱,但她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难而退。
如是考虑着,一股莫名的底气油然而生。
而曲鹤履慢条斯理道,“我只穿了外面这一件卫衣,你要喜欢,我也可以现在脱给你。”
他笑容揶揄,作势执起卫衣的下摆。
何依仿佛听到耳边“砰”地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喜欢,不用!”她声音中透露着无法抑制的惊慌,语音刚落,何依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上了自己的车。
她第一回遇到他这样狡猾难料的,实难招架,扬长而去。
何依向欧淇淇讲完,余着些气愤与不服气。
还有股她不愿承认的羞赧。
她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