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才发现欧淇淇已经自觉搬来办公室里的另外一张椅子坐下了,正兴味盎然地望着她,仿佛正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何依疑惑:“我说完了?”
欧淇淇点头如捣蒜,“嗯嗯。”
“所以你分析出来了?那个女生...有什么感情?”
欧淇淇眉一皱,故作高深,“依我看,是有些喜欢的。但单独的事例可能是侥幸,是偏差,要有更多案例才能确定究竟什么回事!”
她爱听八卦,尤其是上司的八卦。
尽管何依隐去了姓名,但欧淇淇很容易就猜到是她本人的事啦。
此时的欧助理,已全然压不住好奇心了。
何依将信将疑地望着她,“那你需要接杯热可可吗?”
边饮着边听故事?
“好...”欧淇淇差点说秃噜皮,“好优秀的助理,不需要解渴!就应该为何总您排忧解难!”
“您说吧,我听着!”
何依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她说不出来。
在欧淇淇似坚定似期盼的目光中,何依接着往下说了。
狡猾多端的是曲鹤履,而得寸进尺的也是他。
从宝石城回来的隔日,何依刚下班回家,一进客厅就望见了大理石桌板上堆着的许多礼袋。
在她还未看清礼袋上的品牌商标时,曲鹤履已经全部提起把这些交给了她,“送给你的。”
何依疑惑,打开几个袋子看了下,高奢品牌连衣裙,设计西装,高跟鞋,还有他们一起去过的宝石城的整套首饰。
这十几个袋子何依突然觉得很沉重,她懵然望向曲鹤履,“这就是你的送礼方式?”
一送就是几千万?
曲鹤履笑容散漫,“觉得都挺合适你,干脆就全买了。”
“可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你为什么送?不是才...”
不是才在昨天送了她一条黑曜石项链?
那项链还在她橱柜中寻了处好地方,安稳闪着光芒。
曲鹤履悠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他独有的一股散漫似的认真,“又没规定只能在特殊日子送礼,我乐得送,你也收得开心,这才最重要。”
他轻笑着,“试试看,喜不喜欢?”
“...喜欢的。”何依刚刚看了,全是她喜欢的简约大方的款式。
她都不知晓曲鹤履怎么觉察到的。
犹豫着,何依还是说了句,“其实你不必送的,我一般都不常用。”
西装她还勉强能用用,但连衣裙与首饰除了在宴会上她会穿戴外,其他时候都用不着。
曲鹤履仍笑着,“总会用到的。”
瞧着没有半分悔改的语气,何依惊怪地反问,“你该不会真有这样的下次吧?”
曲鹤履手指抵上薄唇,笑容放肆,“你猜?”
何依眉头直拧。
而曲鹤履果然不负何依所料,连续送了两个星期。
整整两个星期!
何依感觉衣柜间的门就没合上过,进进出出,她都能把衣柜间的瓷砖踩烂了。
再次把衣物首饰放进衣柜间时,何依环视了一圈。
左边橱柜原本放着她的西装,黑白简调为主,而如今,一排望过去,不仅有从白到黑整个色系,还多了她没试过的各种颜色——鹅黄,浅紫,天蓝等,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右边橱柜放着常服,何依对衣着这方面没多注重,衣物少而简单,如今长裙短裙,雪纺短衫一应俱全。
而她最里面那间放着珠宝礼服的,整个空间各处满当。
衣柜间里亮着灯光,何依把今天的首饰放过去时,被宝石晶钻反映的绚丽光芒闪得眼睛疼。
而最后那件首饰她真的找不到位置安放了。
这样“充实”的衣柜间,如果是何依自己填满的,她会挺高兴,可这是拦不住的曲鹤履填满的,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微妙感。
是时候了。
何依拿着那件没位置可放的首饰下了楼。
空阔的客厅中华灯悬挂,主沙发背靠绘着巨幅远山秋枫风景图的墙面,曲鹤履穿着件白色衬衫,黑发散乱,望向身前投屏的桃花双眸沉静,眼梢凝着一丝散漫的傲气。
何依站在楼梯口望着他时,只觉他快要融进背后的画里。
可等她下了楼梯,拖鞋踩在地上,走路的声音响起,那人瞬时回过了头,唇角勾起明亮笑意。
转变之快,何依差点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
只听他高兴地问道:“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
往常何依上了楼,都得在书房待挺久,好几次若不是他去喊她睡觉,她都不回房。
何依应声:“文件在公司弄完了。”
她走过去坐在侧沙发那边,把最后那个首饰盒放在桌面上。
曲鹤履疑问:“怎么又拿下来了?”
何依郑重道:“你不准再继续送了。”
“为什么?”曲鹤履伸手去够桌上的首饰盒,打开望了眼,“是不喜欢这件吗?”
如若是,他之后就避免送这款式的,至于眼前何依不要的这件,就丢去给曲明西。
何依否认,“不是,这件我也挺喜欢的。”
曲鹤履应声。行了,不能给曲明西了。
何依向他解释,“我整个衣柜间都满了,如果我自己想买衣服都放不下了。”
何依没办法毫无芥蒂地一次又一次收下他的礼物,在她看来,那始终是承载着感情的,而她尚且无法回应。
而且他们现在的关系上不达恋人,下不过一纸婚契,拒绝显得太刻意。
所以她就要等一个理由把这个行为终止。
闻言,曲鹤履笑得愉悦,他怎么感觉每次何依找的理由都脆弱得可爱?
这还是商业场上雷厉风行的何总吗?
曲鹤履饶有趣味地问道,“真放不下了?”
“嗯,已经放满了。”
曲鹤履笑容肆意,语调悠然,“那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