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被噎了一下,捉摸不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看出了她的破绽,“你可以放心,我肯定会控制住自己的。”
“长成我这样,很难对别人放心。”江曜说。
“呃……”晏宁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他现在怎么这么自恋?
一般人如果这么自恋,晏宁肯定会呛回去,但是换成江曜,她一点都反驳不了。
喝了两杯,晏宁感觉有些上头,脸颊也开始发烫,默默拿起骰盅问江曜玩不玩。
江曜点头,捡了三颗骰子扔进去,摇了两下倒盖在桌子上问她,“玩什么?”
“吹牛,我只会这个。”晏宁说,“要不你先叫吧。”
吹牛的游戏规则虽然简单,也需要一定的算术能力,晏宁两杯上头,可能脑子有点不清醒,连输了三轮。
最后她实在喝不下去了,端起面前的杯子,想赖酒,用手比着一半的高度问江曜,“能不能只喝半杯。”
江曜眼睛微眯,看着她已经全红的脸,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别耍赖。”
晏宁喝完这杯,连连摆手,“不玩了,我跟你一个数学老师玩这个概率学没意思。”
江曜说:“我也觉得没意思。”
一杯酒也没喝,他都觉得口渴了。
看到他们这边晏宁输得惨烈,方夏有些不服,过来挑战了几轮,也是连输,一把都不带赢的。
后面换了种梭、哈玩法,还是江曜全赢。
“牛逼啊哥们儿。”黄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江曜,“你这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赢个一两把纯属运气,但是一连赢十多把那就真是实力了。
江曜拿起三颗骰子,抛了两下,淡淡说道:“三颗骰子,总共就有三乘以六也就是二百一十六种可能性,豹子有六种,概率是三十六分之一,除去豹子的可能性之外,大小概率分别为二百一十六分之一百零五……”
听他讲完这些,晏宁的头突然很痒,有种快要长出脑子的感觉,在座几个人也都一脸茫然,看样子没一个听懂的。
江曜用概率学碾压他们,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几个人都觉得跟他摇骰子没意思,自顾自喝了起来。
方夏提议玩逛三园,叫不上来的喝酒,这丫头贼机灵,说不如就逛前任园好了,说完就大方地喊了个前任的名字。
然后轮到江曜,晏宁转过头看着他,很想知道他这几年有过几个前任。
江曜默了一下,然后才说:“没有。”
方夏表示不信,“是不是玩不起?”
像他这么帅的,怎么可能不招蜂引蝶。
江曜摊摊手,“没有撒谎的必要。”
“顾家潍。”
晏宁倒是说了个名字,其实她跟那个男生也就谈了个把星期,手都没牵,相亲认识的,但是严格意义上确实也算前任。
江曜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长长的睫毛遮住乌黑的瞳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桌子上洋酒喝得差不多了,黄毛问还开不开酒了,晏宁抬头说,“随便开,我买单。”
方夏斜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晏宁说:“因为遇到了个冤大头客户,预算砸了两千万。”
江曜听到“冤大头”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侧过脸,重复道,“冤大头?”
“对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吝啬鬼呢,消息不怎么回的,拽得要死。”晏宁喝多了简直口无遮拦,“看他后面要怎么装了,我一定要狠狠地拿一笔提成。”
设计师吃回扣在业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天天叫我帮他接孩子,就当是保姆费了!”晏宁鼓着嘴,用牙签扎了一块西瓜,“现在请保姆一个月也得一两万呢,我多扣点也合情合理,你说对吧。”
说完,她看了江曜一眼,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红扑扑的小脸透着一股子平时没有的傻气。
江曜抱着胳膊没说话,听她继续在那碎碎念。
“现在赚钱真的好难,那个章蓓蓓吧,还老是盯着我这客户不放,我辛辛苦苦那么久,她居然还有脸来抢我的单子,太可恶了这人。”晏宁干完西瓜,又去吃盘子里的哈密瓜,她吃东西的时候两边腮帮子咀嚼得很快,江曜觉得她很像某种小动物,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玩意儿好像是叫仓鼠。
见江曜不说话了,晏宁才意识到自己发了很多牢骚,对方肯定不乐意听,于是便默默闭上了嘴。
喝完酒,几个人陆续叫了车回家。
原本是该方夏跟晏宁一起顺道回去,但是她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倒头睡着了的晏宁,又瞄了一眼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江曜,灵机一动道,“江曜,要不你把她送回去吧,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说完,方夏就跑了。
江曜低头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小仓鼠,歪着头,用食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别装睡了,起来。”
晏宁的嘴角动了动,依旧趴着没睁眼。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江曜深谙这道理。
“正常来说,一个睡着的人,眼珠子不会动得这么快。”江曜语气悠闲地说,“所以别装了,起来。”
晏宁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角,然后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他,“啊?你刚刚说什么?”
演技拙劣,从高中到现在,一直都没什么长进。
江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姐妹已经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晏宁“啊”了一声,“你能不能……”
江曜挑了下眉毛。
“能不能送我回去啊,我知道你也在跑滴滴,我会付给你钱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打车估计也不好打,关键我一个女孩子,不怎么安全。”
不知道她对自己的误解是哪来的,怎么就认定他是个司机了?
江曜也不解释,手插进西裤的口袋,点点头,“嗯,不过这个点了,要加钱。”
“多少?”
“一百五。”
“一百吧,行不行?”即便是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