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相信地朝太医又问了一遍:“太医说什么,子嗣艰难,太医说的可是真的。”说话间眼泪便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微微哽咽,极其伤心的模样,美人垂泪让人动容。
张太医早就见惯了女子因子嗣落泪的事情,可还是赶紧宽慰着沈似月:“王妃切莫伤心,只是有些艰难,王妃好好调养还是有希望的。”
赏音和欺雪在一旁也心疼地红了眼眶,沈似月痛苦地呜咽着:“王爷是否已经知道此事了?”
下官不敢隐瞒,王爷确实早就知晓,只是怕此时流传出去对王妃不利,又怕王妃知道了伤心,便想等日后再和王妃慢说,只是王妃今日问下官也不忍隐瞒便和王妃说了实情,待会若王爷怪罪下来,还请王妃担待一二。
沈似月粗略了抹点脸上的泪,沙哑着嗓子朝欺雪吩咐着:“速去告诉王爷本妃醒了。”
欺雪不敢耽误,忙转身去了。
不一会便听到屋外响起了急匆匆地步履声,萧北逐一脸焦急地往屋里来,见沈似月果真是醒了皱缩的眉头须臾间便舒展开来,换上一抹温柔的笑意,端的是一副俊朗清隽,温和谦逊,可眼底深处里是藏不住的冷淡。
太医见萧北逐来了,连忙起身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张太医不必多礼,快和本王说说王妃情形如何。”说话间萧北逐已经坐在了榻上,转身看向沈似月眉头又皱了起来,心疼地问道:“怎的哭成了这样。”
张太医只得说道:“王妃已经知晓了病情,才会伤心至此,请王爷恕罪,下官实在不知该怎样和王妃说,只得实情相告。”
萧北逐无奈地叹气,说话间颇为明事理:“张太医不必介怀,医者父母心,本王明白。”张太医如释重负忙谢道:“多谢王爷理解。”
萧北逐心疼地看向沈似月,只见沈似月微微扬起苍白憔悴的脸,杏眼已然泛着点点湿意,眼眶微红,紧紧咬着唇,极力隐忍着,身子摇摇欲坠,尽是柔弱和委屈,楚楚可怜。
萧北逐抬起双手轻轻地将沈似月眼角的泪痕擦去,抱住即将倾倒的沈似月柔声安慰道:“都是本王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哭,本王就是寻遍天下名医也要将你治好。”
瞬间沈似月便紧紧伏在萧北逐怀里,轻声抽泣着,可心里忍不住恶心,萧北逐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从前沈似月觉得好闻极了,此刻只觉得无比刺鼻,让人生厌,可又不得不和他虚与委蛇。
萧北逐抱着抽泣的沈似月朝张太医吩咐道:“张太医,你尽管用药,务必将王妃治好,治好王妃本王重赏。”
张太医随即应道:“下官定然尽力而为。”
见屋里这般情形,张太医适时说道:“请这位姑娘随下官来,下官将要用的药单交给姑娘,以后便照着药单去太医署开药便可,下官会时时给王妃诊治。”说着便指向欺雪,恭敬地朝萧北逐行礼退了下去,欺雪也跟着出去了。
欺雪领了张太医的单子,细心记下了张太医的嘱咐,恭敬地将人送出了院
屋里沈似月正伏在萧北逐的怀里,好一顿梨花带雨似是伤心的要肝肠寸断了,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缓过来从萧北逐的怀里眼圈通红,好不可怜地说:“王爷,臣妾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王爷的孩子了。”
萧北逐扶着沈似月的肩膀,轻声安慰面色坚定地说:“不会的,肯定会好的。”
赏音适时在一旁不满道:“都是谢侧妃,才害的王妃如此。”
闻及谢眉妩沈似月脸上涌现了愤怒和委屈,抬眼又向萧北逐落泪:“臣妾一直对谢侧妃情同姐妹,不曾想她竟如此害我。”
萧北逐面上仍是一副温柔心疼的模样,嘴上却说:“本王已经重重责罚了她,并将其禁足在了岚院,你也可消消气了。”
萧北逐轻晃着沈似月的肩头,甚是宠溺的语气,沈似月心里白眼翻了又翻,对萧北逐真是讨厌到极致。
沈似月轻轻抚落萧北逐的手,跪坐在榻上,倔强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满是不忿地朝萧北逐说道:“王爷,臣妾知道谢家于王爷大业有助,可是臣妾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便得罪王爷了。”
说着沈似月便艰难地支撑起身子来,如风中吹落的单薄花瓣,楚楚可怜,摇摇欲坠,可还是执拗地抚落了萧北逐递来的手,沉声吩咐道:“欺雪去取本妃的剑来,咱们去岚院。”
萧北逐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问:“你要做什么?
赏音给沈似月披上厚厚的披风防止着凉,沈似月转身朝萧北逐福礼,随后便决绝地转身出门往岚院去了,赏音端着提前备好的迷药跟在后面,欺雪提着剑早就在院门口等着了,见沈似月来,赶忙恭敬地将剑递了上去,沈似月将剑拔出,瞬间寒光倾泻而出:“锃”的一声,银亮的剑锋利无比,瞬间便斩断了空气。
萧北逐急忙将追了出来。阻住了沈似月的去路:“你身子还虚着,不好好修养,要是又受了寒可怎么好,现下又拿着剑意欲何为啊?”
沈似月面色阴沉,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恨:“王爷自然不能理解臣妾的心情,王爷还可以和谢侧妃诞下孩子,还可以和其他的女人诞下孩子,可是王爷从前说只想和臣妾有个孩子的,王爷都忘了吗?”
萧北逐被沈似月问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先宽慰她:“你切莫激动,小心伤了身子,本王明日便为你延请名医,定将你治好,咱们还未会有孩子的。”
“王爷莫要再哄骗臣妾了,也莫再拦着臣妾了,今日臣妾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那臣妾便在这院子里画地为牢笼,再也不见任何人。”沈似月嘶吼着说出这些话,想逼着萧北逐让步。
萧北逐肉眼看见的慌乱起来,心下想着:“若是没了沈似月便再也没有可能得到沈将军的支持,乃至于沈家背后的一众武将也也不会倒向他了,这样仅仅一个谢家还算不得什么。”
萧北逐狠狠了上双眼,遂又睁开:“本王不拦你,你去吧,只要你出了这口恶气便好,你切莫再动气。”萧北逐好像全然不在意谢侧妃似的,话里话外都顾着沈似月。
沈似月面色沉静地朝萧北逐福礼,头也不回地便去了岚院,徒留下萧北逐在后面阴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