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脸上的表情满是迷茫,连带着李暖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记错了。
“那……这位周……周中大哥,你可记得这边上有棵接近两百年的大树?”李暖阳开口。
上次和王武争论最激烈的就是周中,他坚持这树本来就有两百年,估计比坚持这树只有两年多就长成这样的王武记得更清楚。
“姑娘,你说的是什么树啊?这附近的树也就这么点大啊。”周中自己比划了下附近树的大小,再环视一周,确确实实没有那什么两百年生的大树。
周中和王武看向李暖阳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些疑惑。
不能够啊……明明……
可是这树就是吸取人身上的能量,并没有消除记忆的作用啊。
李暖阳干脆也不争论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那树了,“啊,那估计是我记错了,有机会请二位喝茶啊。”
那两人转身离开,但是嘴里念叨。
“喝茶?这一下突然就有点口渴了。”
“对啊,要是有个地方能有树荫,茶棚,和冰冰凉的水就好了。”
“那姑娘说的茶棚还真能在这里开一个,不过没有什么大树给我们提供阴凉,估计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说起这姑娘,你很熟吗?”
“诶?想不起来了,就记得在这见过几次,你呢?”
“不记得多少,但是好像看到过,别的也不知道了。”
“难不成我老了?那还怎么种田啊?”
“说起这个,张江今天没来呢,说是自己的孩子丢了两天了……”
“哎,可怜啊,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这还不见了,别是被拍花子带走了。”
“哎……”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传越远,远到李暖阳只能听见树上的虫叫声。之前在那棵树下安静到可怕,如今这里却有些吵闹过头了。
难不成……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失忆了?可是自己记得啊,而且王武还记得自己。从他们两个人的交谈出能感觉到他们不是在唱双簧诓自己玩呢。
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昨天是在哪个位置上……
在附近转了一圈,才在某处发现地上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这一点点红色,应该是自己的血喷在了这儿。也是得亏自己找不到有些烦躁,踢了脚地上的叶子,才露出这些血迹来。
不过这地上的痕迹看上去有些杂乱,好像很多人在这里走过一样,大小不一的脚印和不一样的朝向。
李暖阳一开始没有在意,但是再她围着这个地方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个树精留下的珠子之后,李暖阳开始有些紧张。
难不成这些脚印的主人也是和自己一样在这附近寻找珠子?现下自己找不到那东西,难不成就是那群人带走了?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才刚刚发现这珠子混合着自己的血能为自己所用,之前见过珠子的人都没看到珠子有什么不同,连珠子上的花纹都没瞧出来。
现在真的有一群人和自已一样在找这东子,难不成是他们也发现了珠子有作用。而且按照时间来推测,这群人估计是在自己之前发现的,不然也不会就这么一夜过去就被人拿走了。
又或许,这两人错乱的记忆和这群寻找珠子的人有关系?那自己又为什么能记得呢?
不知道别人发现的作用和自己一不一样,不过他们把这珠子带回去做什么呢?李暖阳的脑袋里满是疑惑。
边上的车夫见这天色渐渐晚了,开口问李暖阳:“姑娘,这天也渐渐晚了,你这还回去吗?’”
一句话把李暖阳从自己的思考中抽离出来,“哦,回,现在走吧。”
实在是没想明白,光这么想也没用,不如先回去,等韩客回来了问问他,估计他能知道。
一路上驴车摇摇晃晃,一直到了荣宝斋李暖阳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安顿好狴犴了,就让它好好在店里修养,自己也要回去休息休息。
这一天折腾下来,后背上的药吸收的吸收,被汗冲掉的被冲掉。那一点点冰凉的作用已经彻底消散下去了,火辣辣的疼已经让李暖阳的额头出了一层汗。
让车夫从荣宝斋拐弯去自己家,自己这涂完药绝对要睡个大头觉。
一开始抵触的药现在用起来发现确确实实有效果。好吧,把自己心里对司马逸那不靠谱的印象稍微改一改。
李暖阳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干净,疼得自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一下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养伤的这几天时间过的很快,自己在荣宝斋处理完事情再安顿好狴犴就没什么事情了。日落之前就赶回家,倒头睡到次日。如此往复。
这几日的修养加上司马逸那药膏的作用,李暖阳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自己在店里干起活来终于不觉得有限制了。
韩客肩膀上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也没听他说自己用过什么药。这次回来估计也好了吧,如果没好的话自己再去司马逸这里买上点给人家送去也不是不可以。
李暖阳在心里估算着,也不知道人回来了还需不需要自己在店里帮忙了。如果不需要自己来的话自己该去干点什么呢?
随便翻了翻韩客留在柜台上的几本书,晦涩难懂,但是打发时间的时候看起来正合适。
当然,如果边上没有人吵自己的话更好。
这边上突然站起来一个男人,挠挠自己的胳膊。那胳膊上除了猫爪挠出来的印子,就是一片风团。
“司马逸,你别烦狴犴了,再玩它又要挠你了!”李暖阳无可奈何。
“嘿嘿嘿,我可不是在玩。医书上说过,荨麻疹,长期接触触发物,持续一段时间,很有可能就可以治好不用吃药了。”司马逸的脖子也开始痒痒了,“你看,我最近在你这久了,现下这荨麻疹发作的越来越少了。”
李暖阳白了眼那个强忍着痒痒的人,叹了口气,“可是你这不还是挺严重的?”
“哪啊,现在我摸完猫,十几分钟后才开始起风团呢。”司马逸脸上略带骄傲,但是这骄傲被自己一个大喷嚏破坏了,“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