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双方都离开了,众人议论纷纷。
“刚才那俩是名剑派的吧?”有人问。
“没错。”有人说。
“这名剑派的功夫确实了的,剑都没出鞘,就能和真武山的丫头打成平手。”有人开始品评刚才的战斗。
“邹暮雨那丫头也没使出全力,”有人说:“她之前可是一鞭子抽死过一头山猪!”
“哎,刚才名剑派那两小子叫什么?看招式相当扎实!”有人打听。
小二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欲哭无泪,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掌柜也跑过来,招呼着几个伙计忙着收拾起来。
“两位,”小二把桌子扶起来,对岑知弦和刘昭俨说:“这饭菜我再给您重上一份。”
“啊,哦,不用了,”刘昭俨说:“我们已经吃饱了。”
岑知弦忙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小二:“不用找了。”
“谢谢您嘞!”小二接过银子。
岑知弦环顾了一圈,大家都在各吃各的,她歪歪脑袋,小五之前的扬名特训课程,后知后觉地涌入脑海。
“啊!”她一锤手心。
“啊!”刘昭俨也说。
两人缓缓走出酒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站在酒楼外面大眼瞪小眼。
“我们是不是……”岑知弦说。
“好像不应该……”刘昭俨说。
“不应该说自己是拼桌的啊!!!”岑知弦崩溃地抓住头发,小声叫嚷:“这么好的机会啊!”
“唉……”刘昭俨也唉声叹气。
如果说有一个词,在小五的扬名特训中是贯彻始终的,那么一定就是“瞎掺和”。
有事端,要掺和,没有事端制造事端也要掺和。
而刚才,他们明明身处乱斗的中心,却下意识地撇清了干系,从参与者降格为路人甲,这是扬名大忌啊!
岑知弦点开系统,看了一眼。
“我的名气值加了十分。”她说,人家扬名大佬加分都是动辄成百上千的。
“我也是。”刘昭俨说。
岑知弦点开加分详情,一行字跳了出来:
“酒楼发生打斗事件,你作为其中一方的拼桌者,见证了整个过程。”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一个小童将他们的马牵了过来,岑知弦接过缰绳,两人略加商量,决定不回家,明天直接去羲和客栈看看。
他们带着马住进了隔壁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一间上房也就一钱银子,这还是地段相当好的地方的大客栈,岑知弦觉得很难想象,五十两金子一天的羲和客栈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们奔波了这么久,也有些疲惫了,岑知弦要了一桶水,洗漱了一番,又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她觉得神清气爽。
昨天的失误只是一个小意外,接下来把握机会就好!她默默握拳。
在客栈下面简单的吃了一碗肉丝阳春面,两人退了房,骑上马,一路打听着方向,往羲和客栈走。
羲和客栈也在南城,但并不在商业市坊之中,从地图上看,是在横穿都城的河道附近,蜿蜒的河道弯折的地方,被划出来了一块相当大的院子,周边也都是相当豪华的宅院。
岑知弦和刘昭俨骑马沿着河道走了一段,下了马,牵着马过了桥,这边的环境很安静,在两侧灰色高墙的夹道中,道路还算宽敞,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走过三个坊区,便是羲和客栈了。从街道这边看过去,只觉得是一排非常气派的飞檐斗拱,在中间的牌匾上,草书写就“羲和客栈”四个大字。
岑知弦和刘昭俨在外面观察了一下,牵着马走到客栈大门前,一个伙计迎上来。
“两位是要住店?”伙计问,他接过岑知弦手上的缰绳。
“这里住店是什么价格?”岑知弦问。
“天字号房比较贵,一两黄金一天,”伙计笑脸盈盈地说:“地字号房是十两银子一天,人字号房最划算,一两银子一天,我们这里没有通铺。”
两人一听,觉得价格还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夸张。
“好。”刘昭俨说,把缰绳递给他,伙计帮他们把马从侧门牵了进去。
他们进入客栈的大堂,大堂窗明几净,墙上挂着卷轴书画和中国结,一侧摆着一排博古架,架子上放着形制各异的茶罐,两个穿着绿色曳地长裙的女子正在整理。
在博古架边,摆着十多张茶桌,都坐满了客人,岑知弦和刘昭俨走进去时,大家都看了过来,他们僵硬地在门口顿了顿,那些人看清了来人,又将视线收回,小声说起话来。
大堂的另一边,是一个半圆形的红木柜台靠着墙,他们走到柜台前。
柜台后,一个瘦瘦高高,看起来相当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穿着红色的马甲,一手摸着山羊胡须,一手噼里啪啦地飞快打着算盘。
“哦,两位,欢迎。”他抬起头说。
“掌柜的,”岑知弦问:“这大堂里怎么这么多人?”
“两位是刚到都城吧?”掌柜笑眯眯地摸摸胡子。
“呃,嗯!”刘昭俨说。
“灵栖大师前些日子奉召出山,承蒙大师不弃,正是在小店下榻。”掌柜看了一眼在那边喝茶的人群,说:“这里不少人都是慕神医之名而来。”
“在这里能见到神医吗?”岑知弦问。
“虽然灵栖大师深居简出,不曾在大堂露面,但他的药童和随侍弟子,有时倒是会从此处进出,”掌柜说,笑着拨弄了两下算盘,他又将手掩在嘴边,神神秘秘地凑近刘昭俨,小声说:“据说有人将病症写成帖子,求着他们给带进去,还真求到了方子!”
“哦~”岑知弦回头,看看等在茶桌边的人,他们果然一个个都关注着大门方向。
“灵栖大师是住在天字号房吗?”刘昭俨问。
“不,”掌柜说:“小店在后面有四处院子,灵栖大师包下了其中一处,不过现在这四个院子都已经被包了出去,目前最好的房间就是天字号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