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琛苦着脸被他舅舅拎走。
夏天爸爸拉着女儿来到程寻面前,“程寻同学,叔叔真的太感谢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叔叔给你做大餐!”
夏季祖上是御厨,一手本事流传至今,夏家已成餐饮行业龙头。以夏季的身份地位,不是谁能让他亲自下厨请吃饭的。
可谁让程寻帮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夏天在学校这样被人欺负,等事后他知道了去找老师,这委屈也已经受了,说不定还得留下心理阴影,哪有当场打回去来得痛快!
夏季早前就听说过程寻的名声,说实话并不太好,在一些人的嘴里,这孩子粗鲁没教养,喜欢打架和骂人。
夏天回来说程寻多好多厉害,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次见面后他才明白,程寻哪里是粗鲁没教养,分明是有情有义还有实力好吗!
难怪当初能带着亲妈从村里回来,自家女儿能交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干什么都放心。
程家什么都不缺,夏季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用美食来感谢程寻。要是两个孩子能长长久久的做朋友,对女儿来说也是件好事。
程寻还是第一次接收到来自长辈的邀请,有些拿不准这是客套话还是真的想请她吃饭,于是转头看向外公,眼里满是求助。
程柏林拍拍她的背,“你夏叔叔的厨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尝到的,这回你有口福了,去他家可得多吃一些。”
夏季弯着眉眼,“柏林叔你可别打趣我,我巴不得你们一家人都来我家吃饭呢!”
“嗨,年纪大了,才不去和孩子们挤。”程柏林摇头,“夏季你先带着天天回去吧,我和老师再聊聊。”
“行,那我们先走了。”夏季和黄文正握道别,这才带女儿离开办公室,出门前他又提醒了一回程寻,“迟点我让夏天联系你,咱们约个吃饭的时间!”
程寻点头说好。
父女俩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
程柏林和蔼道:“黄老师,咱们坐着慢慢聊。我家寻寻这两次都给你添麻烦了。”
黄文正坐在到沙发单人座上,一听这话连忙摆手,“不会不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柏林有些无奈,“寻寻就是这样的脾气,正直,善良,见不得女孩子被欺负,没被她看到她没办法,既然看到了,她肯定是要阻止的。我担心她一个冲动出什么意外,特意给她请了专业的老师学习,现在看来学习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黄文正:“……呵呵。”
这个不错是指之前程寻会把人直接送进医院,现在被她打的人还能活蹦乱跳吗?这话让他怎么接啊真的是!
程柏林没有在意黄文正脸上的无语,继续道:“通过这几件事,我发现一个比较严峻的现象,有的家长对男孩子的教育太缺失了,导致很多男孩不懂尊重女孩子,对一些正常的生理现象也不甚了解。前段时间我和教育局还有妇联的同志谈过,看能不能联合学校开展一些科普讲座,给孩子们、特别是男孩子们好好上个课。”
“当然,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成的事,还需要一段时间沟通,但我们培英自己可以先做起来嘛。特别是初高中的孩子,正值青春躁动期,一个不好就容易闹出事,咱们提前上上课,也等于是给孩子们打个预防针,黄老师你说对吧?”
黄文正苦笑:“您说的有道理,可…可这事我说了不算呀。”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拿工资的老师而已。
“我明白。”程柏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是和你先通个气,这事我会联系你们校领导安排的。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那肯定的,领导们也都希望孩子们能够健康成长嘛。”黄文正心下吐槽,您都发话了,培英还有安家的股份在,谁会这么没眼色的拒绝。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程柏林感慨,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黄老师,我记得你是教科学的吧?”
“对,我是教科学这一科的。”黄文正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不如这样吧,你下回上课的时候先给班级的学生重新讲一下生理知识,讲清楚些,别说得含糊不清,一知半解才是最可怕的。”程柏林微笑,“黄老师,你觉得呢?”
黄文正一个打工人还能怎么觉得?自然是——
“我觉得您说得特别对!您放心,我今天一定好好备课,争取把道理给孩子们都讲明白了!”
“好!”程柏林握紧他的手上下晃了晃,“黄老师的教学水平我是非常认可的,寻寻在你班上我很放心。”
“哪里哪里,”黄文正笑得谦虚,“这都是身为老师应该做的。”
两人又说了一些商业互吹的话,程柏林终于开口告辞。黄文正简直是用送神的态度把祖孙俩送走的。
目送两人走远,办公室门一关,他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领导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为了防止孙女打架出事,他选择让学校多教育男孩子,别嘴欠手贱惹到他孙女。
几个家庭能干出这样的事啊!
黄文正心里默默流下羡慕的泪水,为什么自己不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愿意当孙子的啊!
程寻并不知道黄老师萌生出做她兄弟的念头。她在送外公去停车场的路上,忍不住回忆刚刚办公室中发生的对话。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吗?
外公这样的人,解决问题的方法真的很体面。不需要打架,不需要骂人,只要沟通好上层,就能让学校安排给讲座教育那些男孩子。
这是现在的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程寻想,这就是人们汲汲营营谋求钱权的原因。
程柏林见孙女一脸沉思,不由问道:“寻寻,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和外公一样就好了。”程寻望着他,眼中透露出明亮的野心,“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犯贱,没有人能无视我的话。”
程柏林一怔,片刻后又苦笑,“外公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唉,就是以前的皇帝都做不到,更不要说现在。”
他明白孙女的心结,温声劝她:“寻寻啊,你要清楚一点,这世上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