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到声音猛地一惊,手上的力道瞬减七分。
柳轻宁眼前一黑,脑子里却猛然恢复了清醒,机会!
她二话不说,猛地撞开齐王,朝他身后那人冲过去。
“站住!”齐王还想追上去,待他看清来人后只得收回脚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轻宁逃脱,白明泰站在原地不敢再追。
柳轻宁得了解脱后撒腿就跑,最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相接的瞬间那人身上熟悉的沉香气味快速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带给她沉沉的安心。
是白承渊,她安全了!
柳轻宁从他怀里退出来,躲到他身后去,齐王也慢悠悠走过来。
他收起了方才的狠戾,背着手优哉游哉走向二人,脸上还带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他瞥了瞥躲在白承渊身后的柳轻宁。
白承渊稍稍回头,扫了一眼柳轻宁。
对齐王道:“齐王,你还对我这手下感兴趣?”
齐王背对着月光,黑幽幽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眼里流露出阴狠。
他又不敢明着和白承渊作对,只好故作生气:“你这个奴才方才撞了臣弟,臣弟正要抓了收拾一顿,还请皇兄慷慨解囊将人交给臣弟才好。”
“不行。”白承渊二话不说,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柳轻宁心里这下彻底安心了。
齐王白明泰一听顿时炸了,可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敢随意发作。
又想起徐贵妃的叮嘱:皇帝早晚会收拾了秦王,但在这之前没事儿不要招惹他,容易沾到麻烦,到时候会惹得自己一身腥。
白明泰只好忍了这口气,他咬着牙一脸假笑:“秦王,一个奴才而已,你何必如此护短?”
白承渊:“我的人,无论他是谁,我都护。”
齐王大怒,吼道:“秦王!今日这奴才得罪了本王,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白承渊面上没有一丝变化,看着白明泰的眼神冷淡又疏离,完全不像再看兄弟,更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
他永远都是这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能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身后的柳轻宁已经紧张得心乱如麻。
她生怕齐王狗急跳墙冲上来干掉自己。
白承渊小小挪了半步,将柳轻宁结结实实挡在身后,也将二人彻底隔断开。
还不慌不忙问白明泰:“他怎么得罪你了?烦请告知,若真是他的错本王替你收拾了他。”
齐王面色这才好转了些。
他自然不会说出事情。
就随便给柳轻宁编织了一个罪名:“这奴才撞到本王,还打碎了本王的玉佩,不赔罪就罢了还一个劲的跑,那玉佩是前年父皇赏的,他擅自毁坏御赐之物可是死罪。”
白承渊浅浅皱了下眉,回头问柳轻宁:“你摔碎了他的玉佩?”
柳轻宁探出一个脑袋使劲摇头,不敢胡言乱语。
齐王大怒,指着柳轻宁的狗头大骂:“狗奴才,打碎了本王的东西还敢赖账!你有几条狗命!”
白承渊反手把柳轻宁往后一推,自己上前一步将人拦住:“你既然说他打碎了你的玉佩,那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不能随意抓人。”
齐王听完这句话。
好似听见了什么大笑话般仰天大笑。
他笑得满脸扭曲,阴狠的眼神仿佛猝了毒,恨不能将柳轻宁就地处死。
他看着柳轻宁的眼神就像再看肮脏下贱的牲畜一般,他高高在上仰起头,接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本王是皇子,抓个下贱的奴才还需要什么证据!秦王!你到底交不交人?”
即使他威逼利诱,白承渊依旧寸土不让。
“不交。”
他倒是淡定,他身后的柳轻宁已经浑身湿透了。
柳轻宁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件事情如果事情闹大了会不会连累白承渊。
她能活着已经是白承渊的大恩大德,如果自己再牵连到他,那真是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至少还落得个干净利落,省的终日给别人添乱。
柳轻宁心里乱乱的,脑子里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齐王和秦王之间已经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之间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两人之间隐隐藏着火,谁也不敢先动手。
眼看两人之间的势头越来越大,齐王大有不交出来就和他拼命的架势,反正这事儿要是闹出去不死也是个名声尽毁,皇帝不会再相信他,继位更是没有希望。
白承渊这边倒是不慌不忙,反正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皇帝都不会看他顺眼,更不会把皇位还给他。
这些年来皇帝明里暗里派人监视他,他也尽力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
然而双方都明镜似的清楚,这不过是短暂的平衡。
柳轻宁躲在身后,默默看着他们对峙。
她这个时候不能说话,白承渊已经把柳轻宁的矛盾全部转嫁到了他自己身上,这是两个皇子之间的战争,谁也不能认输。
“咚咚咚——”宴会那边的钟声连响三声。
宴会结束了。
宴会上的人接连出来,后宫的嫔妃们,前朝的皇亲们都出来了。
机会!
柳轻宁灵机一动,跑去朝正往这边来的徐贵妃行了一礼:“徐贵妃万安,娘娘可是来找齐王殿下?”
徐贵妃出来时面上阴沉,心情很不好。
今夜宫宴上柳依云出尽风头,叫她心里如何能舒坦。
但她最在意的还是白明泰,如今听到齐王两个字,心里拨开云雾般敞亮了不少,她微微颔首示意。
柳轻宁心里有了底气。
她紧接着上前引路:“娘娘,殿下正在那边等您。”
徐贵妃稍稍偏头就瞧见柳轻宁身后不远处的白明泰。
她心上欢喜,身侧的桂芬也跟着欢喜,扶着自家主子朝那边走过去。
徐贵妃见到白明泰后整个人都变得欣喜非常,她温柔握起白明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