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呐喊着,横切而下,挥散魔雾的同时,烛火点燃的微弱光芒突然炸裂。
结束了。
她看着从左腹到右胸到此时才喷溅开血液的天草。
结束了。
她在心中默念。
但胸腔中在此时空空荡荡的好像连心脏也不存在一般。
结束了。
“做的很好,云图。”
短剑上的光芒消散,云图右手提着剑,走到天草边上跪坐下,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液。
“但是仅仅是这样可不行,”天草微笑着按住她的手,“此时不能仁慈,Servant仅仅是这样的伤口可是死不掉的,所以还需要再补上一刀,咽喉或者心脏。”
“……”
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举起手。
可是心脏疼的厉害,好像不捂住不行。
“云图。”
天草平静的唤道。
必须举起匕首。
必须举起匕首才行。
她咬紧下唇,双手握住剑柄,身体比重伤的天草颤抖的还要厉害。
“……像我发誓,天草。”
“请说。”
“在我回去之后,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向我道歉,然后,好好的叫我Master。”
“啊,我发誓,在您睁开眼时就能看到我。”
天草抚摸着她的脸。
“我发誓。”
云图双手紧握着短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将短剑举起,黑色的眸子即使对上了银白的刀刃,此时也没有任何光芒。
短剑扎入胸口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天草闷哼了一声,金色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我在迦勒底等候您的归来,Master。”
啊啊啊。
云图感叹着。
这种满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嘛。
干净利落的脚步声走到她边上,一只手按在她头上,莫名的让她有些安心。
“太慢了。”
“久等了,伯爵。”
小姑娘眼睛太平静了,爱德蒙拎着她的领子让她站起。
“稍微有点累了,回去了。”
“恩,辛苦啦伯爵。”
“你身上的伤也快点治疗,”爱德蒙瞥着她肩膀上的伤口,“血腥味在这里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恩。”
伤口好痛。
回去之后再好好教训天草那家伙吧。
“伯爵,明天的试炼结束之后,我就能回去了吧。”
“啊。”爱德蒙低头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小姑娘,“终于开始等不及想要回去了吗?”
“恩,稍微有些累了。”
“……现在就累太早了。”
爱德蒙说着,突然转身握住她的右手,短剑还被她紧握着,Servant后连血液也不会留下,那把剑刃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该松手了,大小姐。”
“稍稍有些感性了……抱歉,”云图撩起衣摆,低头将剑锋归鞘,声音略低的呢喃道,“下回得更理智才行。”
爱德蒙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
突然道。
“你想要成为兵器吗?”
“做个人不好吗,大小姐。”
“Servant是你的剑,你的盾,他们可以抛却理智思想追随你的想法,但是大小姐,你需要记住,你作为人的身份,否则再有些的武器也不能在兵器手上发挥它的作用。”
伯爵,在引导她。
云图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当然想要作为一个人。
“非常感谢伯爵,我知道了。”
突然笑开了的,她跃前一步抱住爱德蒙的手臂往前拖。
“我们回去吧,不要让梅尔塞苔丝久等。”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迦勒底配合外界的时间,调暗了灯光。
贞德本来是和天草一起在室内的,但因为某种气场不和,贞德先行离开,只剩下天草看着似乎睡着了的云图。
“我会在这里等候您的醒来…应该就是明天了吧。”
天草端正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真令人为难啊,给您带来这些不快的回忆应该怎么样才能帮您消除呢。”
他自语道。
“嘛,等您醒来在好好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