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的样子跟曾旗舒的黑脸成了鲜明的对比,武康王斥责曾旗舒:“板着脸给谁看?都嫁人了还满身的臭脾气。”
转而又跟沈妙如说道:“这孩子被我给宠坏了,日后得麻烦你多多包容。”
沈妙如的眸子里带着拉丝的情意,看着曾旗舒说道:“旗舒率真可爱,平日里倒是他包容我更多。”
捧自家孩子的话谁不爱听,沈妙如装得越纯良,武康王对曾旗舒的不懂事越生气,没说几句,武康王便带沈妙如和女儿们去书房说话,留下男人们说他们的。
王君跟曾旗舒也话可说,随便叮嘱两句要孝敬长辈、早日为沈家开枝散叶,就找了借口离开。
时隔三日,再回到沁芳院,院内熟悉的一草一木都让曾旗舒泣不成声。
在外的伪装终于被卸下,他抱着刘侧君哭得稀里哗啦。
刘侧君安慰了许久,哭哑嗓子的曾旗舒才抽噎着停下来。
再听到曾旗舒的遭遇,刘侧君叹息一声:“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除了沈妙如你再无别的依靠。女子都喜欢柔情小意的温柔男子,你改改脾气,多花功夫去哄沈妙如,只要有个一女半儿,沈正君为了孙辈着想,总会对你好些的。”
曾旗舒伏在刘侧君膝上,发出闷闷的应声。
刘侧君抚摸他的鬓发,同样感到后悔:“也怪爹爹一时糊涂,过去嫌广安侯家中孩子太多,怕你会受委屈。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求了你娘,让她带你去广安侯府,凭我儿的容貌才情,哪还有曾闻舒什么事。”
曾旗舒觉得刘侧君想得太简单:“广安侯的婚事,哪是娘带人去一趟就能换来的。”
“总归是个露脸的机会,曾闻舒都能得广安侯府的邀请,若是换做你,总不会比他更差。”
“什么邀请?”曾旗舒一愣。
刘侧君说道:“才送来的帖子,广安侯府姥君请曾闻舒明日去做客。这可是近五年内,广安侯府第一次单独邀男宾上门,你娘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心中顿感五味杂陈,广安侯当真看上曾闻舒了?
曾旗舒难免有些不平衡,先前的感激在如今复杂的情绪前显得弱了。
他与曾闻舒本就年龄相近,从小到大处处比着,对方的出身好过他,可别的样样都不如他。
同是犯过错、惹母亲不开心,怎么曾闻舒入了广安侯的眼,要飞上云霄享富贵,他却落入沈家,做受欺负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