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疼。
“陛下厌烦的事情多了去了,唯独喜欢帮亲不帮理这件事从未变过。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外孙子,咱们家与陛下的血缘隔了三代,您说皇帝偏向谁?总之,这件事交由母亲处理就好了,您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王君口舌笨,被曾望舒怼得哑口无言,借别人的观点他能说一句,再发散就想不出来了。
干脆一甩袖子,不理人,王君眼泪巴巴地端着汤药亲自喂曾闻舒,一半可怜儿子,另一半纯粹是憋屈的。
曾闻舒被叫醒,王君用帕子擦掉他额角的汗,托着他的肩膀,一勺一勺地吹温了药,再喂给曾闻舒。
曾闻舒太累了,新病加上心病,滚烫的身体不停地出汗,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喊酸喊疼,闹得他连因为药而皱眉说苦的力气都没有。
卧室厚门帘被撩起,一阵冷风从屋外钻了进来。
王君正要骂是哪个不懂事的,结果发现进来的人竟是武康王。
武康王满脸喜色,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不听儿子劝的王君放下药碗,急匆匆告状:“妻主,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乐安……”
“我知道。”
武康王打断王君的话,双目闪着熠熠光彩。
丫环们搬了几个箱笼放到枕霞院里。
武康王又说了一遍:“我都知道 ,广安侯同我说了。”
说着,武康王走到床边,难得面带慈爱地看着曾闻舒。
曾闻舒也看着母亲,悄悄期待着还有关于广安侯的信息。
武康王抬手想摸摸曾闻舒的头,但看到那一脑门的汗,手生生换了个方向,拍到了曾闻舒的被子上。
“好孩子,你受苦了,广安侯非常担心你,送来了不少名贵药材。”
原来以为曾闻舒是个不会讨女人欢心的蠢人,然而傻人有傻福,连着两天被救两次,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武康王看曾闻舒的眼神,跟看一个等待挖掘的金矿没什么区别:“你早点养好身体,好亲自跟广安侯道谢,千万不要辜负人家两次救命之恩。”
曾望舒怀有身孕,怕被过了病气,所以没有进屋,而是站在窗外长廊。
武康王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清楚楚传了出来,曾望舒又看向院中的箱子。
摘星使唤着粗使小厮将箱子搬进库房,同样是新来的小厮听雪乐道:“家主真疼三公子,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咱们枕霞院了,昨儿给的老王君的嫁妆还没整理好呢,今天又来这些名贵药材。”
曾望舒讶异地挑眉,家里似乎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曾望舒唤来听雪,问他方才说得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得知了疯马事件里广安侯英雄救美,以及武康王后续的异常举动后。曾望舒沉默一瞬,明白了母亲喜从何来、意欲何为。
曾望舒捏着帕子轻挡口鼻,这回毫不犹豫地撩帘子进屋。
还没走到床边呢,先开始扑簌簌落眼泪。
“我的好弟弟,怎么就这么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