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逆鳞,偏偏俩人这样惯了,还没发觉是哪一点惹怒了陛下。
五皇女曾敬闷闷不乐地坐下,看着斜对方向的元怀悯是越看越可气。
宴会继续进行,乐声响起,方才没敬上酒的人又围了上来。
但五皇女现在不高兴,没心情搭理她们,直接将没眼色的人都骂了回去。
真心实意来套近乎却被撵走的人觉得臊,受到太女和元怀悯嘱意才来吹捧五皇女的人则暗中高兴。
五皇女早就瞄准了刑部,之前费尽力气弄走前尚书,想要给自己的党羽增力,现在被元怀悯截胡,胸口的火气越燃越旺。
可皇命已出,一时半会儿不好动作,五皇女只能自个生闷气,气元怀悯不按套路出牌,不安好心。
前面坐着位炮仗似的可怕皇姐,才放松下来的曾典又绷紧了身子,哪有心思好好享乐。
就连同桌的曾叙也收起潇洒的作风,老老实实地在后面吃饭听曲。
她俩乖巧,旁人可不是。
谁都知道吏部尚书赵琪的人参了元怀悯一本,赵琪与五皇女是一派,也就是五皇女拿元怀悯当眼中钉意欲铲除。
五皇女气性正大,不想触霉头的人都老实地坐着,而三皇女拎着酒壶,过去亲自给元怀悯斟酒,喝大了的舌头嘟囔着夸赞对方,说是‘朝廷的栋梁之词、大燕的忠臣良将’。
丝竹乐声盖不住三皇女洪亮的嗓门,五皇女听到这几个词更是气,狗屁忠臣良将,忠的又不是你,缺心眼的老三什么人都去拉拢。
也不想想元怀悯要是能轻易被拉拢,自己干嘛还要给她使绊子!蠢老三!
曾敬讥笑揶揄三皇女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三姐真是文采斐然,叫妹妹佩服。”
三皇女扭头看向她,醉醺醺地张嘴要辩解。
但被五皇女曾敬抢在前面开口,继续攻击她们:“广安侯还没上任呢,三姐就把高帽子给她扣上了,要是以后做不出功绩,可叫广安侯的脸往哪里放啊。”
曾典暗中为元怀悯着急,对方救过哥哥两次,是她们兄妹的恩人,元怀悯被当众下面子,曾典担忧得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
“为陛下做事,不敢妄谈功绩。”
元怀悯答得淡然,曾敬哼了一声,对方拿出皇帝做幌子,没法往下说,可她不甘心放过元怀悯,刚还看见老九和母皇一起回来,回来后母皇就提拔了元怀悯,要说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啊。
五皇女带起更多人下场,不聊公事,聊私事。
“广安侯心里主意大得很,三姐再怎么讨好也没用,人家有太女和老九做靠山,哪里看得上你啊。”曾敬想到好笑的地方,闷声笑了出来:“诶呀,咱们家可乱了辈了,广安侯管太女叫姨母,管老九叫弟妹,这么说来,老九岂不成了太女的侄女?我可要跟太女姐姐同辈,下次见人时老九记得行好晚辈礼。”
曾典听着前桌人挑衅的话,睁圆了眼睛,手中的筷子松了一下,啪嗒掉到碟子上。
碟子被打歪,凑巧顺着桌边翻下去,碎成了一片片。
发出的声响让五皇女回了头,五皇女看着发愣的曾典,疯子似地抓人挑事:“十二妹是想做老九的妹妹,还是太女的妹妹?”
平生第一回被这么多人注视,曾典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急中生智,打哈哈道:“一家人论一家人的,都是姐妹,都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