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忽略了林府的其他人。林一珞回家是始料未及之事,凶手如何能算准她回来的时间?而且,上次自己来西洲城时尚无流言,嫁祸一说很明显是后来才编造的。所以,可能林府灭门极有可能不是针对林一珞。忽地,一阵寒意直窜头顶,随航!沈念之记得,那年自己来林府时师叔欹枕向自己提到过一个名字——随航,还说应该找她报仇才是。难道随航真的来报仇了?可这些跟林府其他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林一珞也是被他带走的?沈念之思绪混乱,好多事情都想不通,可现在又无其他线索,只能去天山派一探究竟。
因为天山派弟子众多,沈念之只得在夜里行事,还好值守的人不多,乔装一番并未被人认出。虽然天山派的房屋布局跟昆仑派一般无二,但数量却多了好几倍。前些时日沈念之在此地闲逛时未曾料到之后还会来此,一门心思全在身旁之人身上,哪儿有心思注意到旁的?一连找了十数日,依旧一无收获。沈念之找到个僻静之所,重新缕析思路,生怕自己找漏了什么地方,或者漏掉了什么线索。
“你在这里干什么?”
“有事。”
“什么事?”
“找人。”
“找什么人?”
“重要的人。”
“谁是重要的人?”
“自然是——”沈念之一惊,转身要跑,又赶紧止住脚步,自己一跑了不就露馅儿了?
“你不是要找人吗?究竟找谁?”
沈念之见眼前的女子年纪尚小,希望她涉世未深,能被自己骗过去,可一时又想不出好的说辞。
女子一把抓住沈念之的胳膊,“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沈念之不敢挣扎,“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人的。”
“撒谎!找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沈念之斜眼一看,不远处的匾额上镌着“兵器房”三字,“我没说谎,就是因为要找人,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还敢狡辩?”
“没有,我跟那人约好了在这里比试。几个月前不是举办了修道大会吗?我们也偷偷比了一场。可能是因为输了比试心有不甘,他便约我今日再比一场。”
女子转着眼珠来来回回打量着沈念之,忽然拔出剑来架在沈念之颈间,“说!你究竟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我才刚来不久,又资质平庸,你自然没有见过我。”
“不可能,我一向过目不忘。只要是见过的人,我一定不会忘记。你根本不是天山派的人!说!你究竟是谁?来我天山派干什么?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真的是来找人的。”
“鬼话连篇!这么晚了都没有人来,可见你根本是在撒谎!走!跟我去见师父!”女子揪着沈念之的领口就要往前走。
“我——”沈念之不知该如何解释,觉得今晚多半要打上一场了。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
“他的确是来找人的。”
女子一惊,转过身去,“池渊师兄?”
“云芝,还不把剑放下?”
“可是……”
“他是来找我的。”
“找你?”虽然有些不情愿,云芝还是把剑收回了鞘中,快步跑到许池渊身边,压低了声音,“师兄,你输给他了?”
“我——”许池渊微微一笑,“一时不查,遭人暗算。”
“我就说嘛!师兄怎么可能会输给他?可是……”云芝又看了沈念之一眼,“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刚来到天山派不久。前些时日你不是下山历练了吗?自然没见过。”
“哦!”云芝收起剑来坐到一旁的台阶上,捧着脸看向两人,露出两颗虎牙。
许池渊看了看沈念之,又看了看云芝,“你这是……”
“你们不是要比试吗?我正好观摩观摩,也帮师兄你看着,免得这个小人又耍阴谋诡计!”
“不用了,你早些回去吧,今日我们不比了。”
“为什么?”云芝一下子跳了起来。
“已经天黑了,不小心伤到对方就不好了。”
“没事儿!你们打一会儿月亮就出来了。”
“今天是朔日,没有月亮。”
“骗人,明天是望日,今晚的月亮圆得很。”
“快下雨了,月亮不会出来了。”
云芝一抬头,果见空中云雾重重,“那你们什么时候比试?”
许池渊挤出个笑容,“不比了,我们讲和了。”
“啊?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沈念之点了点头。
“为什么?得分出个高下啊,你们接着比啊!”
“快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你们打一场吧,稍微打一下。”
“快回去!”
“哦。”
秋风起,头顶的橡树跟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几颗提前成熟的橡子随即被带进了泥土里。
总算送走了云芝,许池渊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就你那点儿乔装的手段,我一眼就识破了。还好当年师娘教易容术的时候天山派没收几个弟子,要不然——”许池渊扫了沈念之一眼,“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知道自己技艺不佳,所以白天没敢出来,只能在晚上找。”
“你在找什么?该不会——”
“一珞不见了。”
“你都下山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找到她?”
沈念之叹了一口气。
“一定是你找得不够仔细!招摇山和零陵城我都已经去过了,确定是没有的,”许池渊顿了顿,“以前你们去过的地方呢?你可都去找过?”
“早就找过了。”
“一定是你找得不够仔细,明日我跟你一起下山,我们再去找一遍。”
“你觉得此事我会粗心大意?我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