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包围大楼。
一声又一声,持续响着,折磨着人的神经,恐慌无限放大。
会所里的客人犹如惊弓之鸟,四处逃窜。
手机响铃不停,夏裕竹瞥见来电显示是明丽,没接,任由它响着。
有人见她低着头,想趁机逃走,余光里看到她的手抄向古典杯,有挥上来的架势,立马阖眼,不敢轻举妄动了。
却没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男人抬头,看见夏裕竹的眼睛如毒舌般缠绕着他。
她的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笑容大幅度地向两颊蔓延。
夏裕竹故意朝他晃了晃酒杯,裕睥睨着在场的所有人。
男人僵住了。
她的声音跟表情是两个样子。
“不要做小动作。”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茶几上,指尖悬空握着古典杯,晃啊晃,人的心也跟着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着铃声快到头了,夏裕竹接通了明丽的电话。
古典杯碎了。
“裕竹,怎么了?”
明丽惊慌失措地大叫,夏裕竹报完房间号,结束了电话。
深怕两天后的演唱会开天窗,她没有犹豫地向外跑,大佬稍稍皱眉,听着窗外的警声,感觉不太妙,也跟着下去了。
大门被推开,明丽吓了一大跳。
夏裕竹满头是血,玻璃碎片扎在皮表中,在白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疼痛劲一过,邵岩不顾旁人的劝阻,一拳打向了她的脸,黑发遮住了她眼中的算计。
“你不是很牛吗,你有本事还手呀!”
她还想打第二拳,明丽怒喊:“邵岩,你敢?”
刚好,警察到了,他们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邵岩揪扯着夏裕竹脖颈的银链,她白嫩的肌肤红了一圈,流淌的血凝固成了血浆,发丝黏在里面,面容显得凄惨极了。
“住手。”警察拽开了邵岩。
夏裕竹捂着脖子,佯装轻咳。
“谁报的警?”
角落里的女人弱弱地说:“是我。”
大佬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拍了张照片,跟过路的看客似的,走了。
包厢内所有人全部被带回警察局问话。
明丽当然知道,邵岩那烂人的德行,一喝醉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当初,要不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她能让他出道?何况演唱会举行在即,夏裕竹不能出事,那出事的人只能是他。
她联系好公司公关,为迎击舆论做准备,然后又通知了周立。
很快,他带律师过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有夏裕竹威胁在前,那帮人秉持着两边都不得罪的态度,一问三不知。
警察又寻问了报警的女人,猥琐男给邵岩做了手势,信誓旦旦地让他放心。
一众人齐齐看着她,顶着猥琐男的胁迫,她害怕地躲在女警身后,警察看着那帮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安抚道:“别怕,说实话,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她哭着指向邵岩。
“就就就那个小男生酒喝多了,走错了包厢。他们觉得她长得好看,就不放她出去。只要她敢走,他们就用杯子砸门,还逼她喝了很多酒。”
“小男生反抗了,他就暴走了,用玻璃杯砸了她的脑袋,然后然后……你们就来了。”
把夏裕竹对他们做的事,全部正话反说了。
夏裕竹本人也是处于大震惊的状态,她早就想好措辞,要是女人指认她,她就说他们是一伙的……现在,怎么成了女人跟她一伙啊!
邵岩变脸了,拍案而起,“你他妈乱说什么?你他妈管好你马子。”
猥琐男想上前,警察瞪了他一眼,他想做什么也不敢做了。
女人畏手畏脚躲在警察身后,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男警把邵岩铐在桌上,“这里是警局,请注意你的措辞。”
“我有录音,我没有说谎。”
女人截取了开头他们侮辱夏裕竹的那段,下流的言语传播在空气中,所有警察听得面容严峻。
录音没放几秒停下了。
女人说:“然后他们就动手了,场面太混乱,我怕被发现就没敢继续录下去。”
警察是当场抓到邵岩暴力夏裕竹的,明丽也说了她看到的情况,补充了夏裕竹在酒局上确实喝了很多酒。
有理有据,还有证人,邵岩打人的事跑不掉了。
事情一被定下性质,公司的申明同步发出,夏裕竹被人打,受伤了,引发了“富贵竹”们的众怒。
齐齐讨伐邵岩,他的名字在网络里遭受了大规模抨击。
邵岩被骂上了热搜。
ROUTE其余四人看到消息,穿着睡衣,全部冲到了警察局。
他们都只顾着下车,忘了付钱这回事。
出租车司机看着警察局亮闪闪的三个大字,沉默了会,进去讨钱了。
周立:“……”
他替他们把钱结清,恭敬地把司机送出去。
女警在招待室给夏裕竹处理额前的伤口,潘屿问了警察,直奔房间,看到她额前划出了一长条伤口。
还留着怎么也擦不净的血痕。
桌上摆着一团擦血用的纸巾,一些玻璃渣。
他瞬间怒了,“他对你动手了?”
孟展翎随后就到,拳头都硬了,“怎么受伤的,那个混蛋哪只手打你的?”
“TMD。”一向以儒雅著称的陈文骏,骂人了。
徐志柏何曾见过她这个样子,心疼了,“裕竹,疼不疼?”
看到他们来了,夏裕竹心中憋了一路的眼泪全部落了下来,她又是摇头,又是大哭,声音越来越大。
用玻璃砸自己都没眨一下眼的人,现在倒像是个受了委屈跟家长告状的小孩。
“别哭。”潘屿蹲在她腿边,用纸给她擦眼泪。
孟展翎拔腿冲进拘留室,男警的力气拦不住他,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