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动荡，万将军带兵镇赤眉、平陇西，你们二人可不要小觑他，这万松柏啊虽也是起于草莽，胸中文墨不多，但领兵打仗他可有一套，你们既有机会跟着他，定要和他好好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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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半晌，都是再讲万松柏的能耐，也示意他们要向万松柏讨教经验，却决口不提什么官职，乡野之人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于是推了小的那位出来：“谢陛下，只是草民年岁尚轻，就这样跟着万将军怕是不能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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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垂下眼帘，兀自抿抿唇，这求官之事他看来已是有了主意，她便不再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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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有朕的圣旨，没人敢不服，何况朕只是给了你们在万松柏近前学习的机会，功名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争取的。”文帝说着又举起了杯子，“万松柏过几日就会启程南下，朕敬你们一杯，就当为你们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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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番话说的圆润，既非如上一世般草率地封了两个小官、亦将这求官之人说得没了回拒之理。对万松柏的一番夸奖，更是让人觉得他是给了孙氏面子才让孙氏子弟有机会同万将军学习讨教，更何况还是领了圣旨前去的，多少也为他二人抬了抬身份，但若要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还得靠他们自己去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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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偏着眸子定睛瞧了他片刻，她知道他从来不是个任人唯亲的帝王，上一世给这两人的也只是并无实权的小官，但他本该如上一世般、懒得花这许多心思应对殿下之人的，今生为何连两个无实权的小官都舍不得应予了，难道就这样一两眼便瞧出这两人内里的草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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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从他深邃的眸色中瞥见几分不同，却只见他并无波澜着举起了酒盏，便也跟着他举了杯。
不知不觉间酒意已有些上头，抬手捏了捏有些发胀的额角，颔首奋力睁了睁双眼，意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毕竟太子的婚事还没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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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果然未做罢休，“多谢陛下提携，本还想着让臣弟和贤侄一同前来，也能一同吃一杯小女的喜酒，如此想来是赶不上了。”只见那孙氏族长做了可惜状，又朝身边的女儿看了一眼，接着说：“不过儿郎自是功名利禄为先，不像女娘，臣就等着她嫁了人，这也便能安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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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到正题了，文帝笑着偏头瞧了瞧身侧的皇后，只见她面色酡红，借着握杯之手强自镇定，那捏着杯盏的几根手指，指尖都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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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兄说的是，儿郎自是要以功名利禄为先，朕的那几个儿郎啊……”他说着与身边皇后对视一眼，那酒意不知何时蔓上了她的眼眸，竟让他看着那微红的眼角犯了痴，只想尽早结束了这场推杯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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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遇刺后，几日未能振作，幸得曲家那个小女娘悉心安慰排解，如今才复又振作起来，前两日还特地来同朕说要较以往更加勤勉，方不负朕与皇后养育他之恩，可谓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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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在听得“曲家小女娘”时已是一愣，却听殿上人继续道：“还有那老三，也已到了自立门户的年纪，可惜整日里都是刀剑之事，从不肯与朕及他母妃谈一谈儿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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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听他缓缓道来，没想到他竟先了孙氏一步，将曲泠君和盘托出，她试图回忆一番，可眼前颇有些犯晕，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否有向他提过曲泠君的名号。
孙氏讲女娘，他便讲儿郎，如今回忆起来，那时在齐县乡野，似乎也未曾定下结亲之人便是子昆，只是当时恰好她和子昆母子随他到了齐县，后来天下初定，子昆被封了太子，孙氏便理所当然地觉得当年许下婚约的便是子昆了，故而借着太子遇刺一事来了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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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将曲泠君之事于明面上托出，那即使孙氏再强要指名子昆，她倒也不怕做个想要成全儿子心意的开明阿母，如是想着倒也放下心来，不再紧绷着一根弦，便也不怕多醉几分，就当为自己等下做个惹他们嫌的皇后壮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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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杯盏还未举到唇边，便被那棱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挡住，她怔怔地看着他一边压下她举着的杯盏，一边继续开口：“孙家小女娘，你今年芳龄几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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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臣女明年就可及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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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不由想起那年第一次见程少商的样子，恍惚间意识到身边人正朝他望过来，她赶紧眨了眨眼帘，才将他的笑脸看清，只听他接着说：“好啊，和老三一般大，可惜了老三这个不近女色的性子，若许给他啊，免不了得吃苦。”他话中带着可惜，可想起老三上一世对自己亲妹尚且可以无情，若是将孙氏许配可他，确实不用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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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宣神谙眉头皱了皱。
只是这般越氏那里怕是会更加怨恨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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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倒是个性情中人，只是比爱卿家的女娘小了三岁，不过女大三抱金砖，也未尝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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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脸上早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何尝不知五皇子是宫中徐美人所生，虽说也是帝裔，但如何能与太子相提并论，本来一心想着太子妃之位，如今却只得一个无宠皇子，当然心中不甘，于是想最后一搏：“回陛下，自那年在齐县，小女见过太子一面后，便已倾心，这些年，一直心系太子，这次听闻太子受伤，更是心急，说是只要能在太子身边照顾起居便是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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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听文帝提起五皇子，宣神谙还有些不忍，孙氏虽无才无德，但上一世除了针对曲泠君这事，其他倒是并未有什么大错，刚想替她说两句话，可那孙父竟宁可女儿无名无分跟着太子……
心下不免又哀叹几分，她抬眸望向殿下的小女娘，此刻已是脸上绯红、无错地暗自咬唇，终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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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依妾看，孙家小女娘尚未及笄，年龄还小，婚嫁之事还可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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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怔了怔，本想今日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