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春阳带人观赏日谍和袍哥在雨中拼命的同时,几辆卡车从马路两头快速开到崇礼社的大门外急停。 刹车声响起的瞬间,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小特务从车上跳下,看门的袍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枪口顶住了脑门。 “不准动!” 小特务恶狠狠威胁了一句,伸手将对方腰间的短枪抢走,同时一脚揣在袍哥的膝关节上,迅速控制住了出口。 “快。” 吴景忠从副驾驶下车,用力挥了挥手,众多行动人员手持汤姆逊组成攻击队形冲进了崇礼社总堂。 此地为一座木质二层小楼,特务们对楼中内部结构早就了然于胸,昨夜已经进行过多次模拟攻击。 进门后一队人员立刻扑向楼梯,根据可靠情报,崇礼社所有账簿便收藏在二楼,有专门人员看守。 别以为只有正规买卖需要账簿,任何组织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之后都需要记账,否则很容易引起内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帮┴派比普通商人更重视这事,毕竟普通商人内讧最多是破财,他们内讧是要死人的。 不过这对军统是好事,有了这些账簿,军统便可以掌握崇礼社的资金渠道,或许能从中发现更多的线索。 而另一队行动人员,进门后直奔后堂而去,参加香堂的掌旗中有人来过此地,对方表示武希文常年在此坐镇,很少外出。 这跟监视记录吻合,作为一号目标,吴景忠足足安排了十五人执行逮捕任务,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对方。 但等特务们进入后堂,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他们的目标武希文满脸微笑,双手抱头跪下。 “别开枪,我投降。”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武希文微笑说了一句,非常配合地慢慢趴到地上,将手背到了身后。 他面部紧贴着地面,大声喊道:“我要见你们的左重左长官,我手里有你们想知道的情报。” 受过专业训练的行动人员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放弃抵抗,但依然不敢大意,马上开始搜查现场和搜身。 多年前特工总部也遇过这种情况,对方假意投降,实际上点燃了导┴火索,结果一屋子的人都被炸上了天。 “安全,无爆┴炸物。” “安全,衣领没有毒药。” “安全,未发现武器。” “二楼,控制。” 十多秒后几个声音响起,带队的特务皱皱眉头,瞄了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目标,说了句保持警戒便大步走出小楼。 此时马路上已经空无一人,行人、车辆和附近商户被赶到了一处空地上,准备接受盘查。 从哪来,到哪去,联系人是谁都要搞清楚,拍照留影也免不了,就当是对山城流动人口做一次登记。 街道两侧,一些军警人员则拉来了拒马和铁丝网开始封┴锁周边的交通,以防有漏网之鱼趁乱逃走。 带队特务匆匆走到卡车旁与吴景忠小声说了两句,吴景忠愣了愣,当即命令对方保护好嫌犯、物证。 吃一堑长一智,二处被地┴下党杜恒抢走药品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他可不想在自己头上再发生一次。 人家宋明浩是副局长的心腹手下,即使犯下大错也不过是自罚两杯,若是换成他,此刻恐怕已经去沦陷区任职了。 卑微的吴景忠一熘小跑赶到不远处的监视点,找到左重和急得抓耳挠腮的归有光,将现场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武希文放弃抵抗?还想跟自己谈话? 听到这个消息,左重颇为意外,跟日谍打了这多年的交道,主动投降的情况确实出现过几次,比如说长谷良介那个浑蛋。 但武希文在山城潜伏二十多年,要是想投降早就投了,何必等到今天,从对方之前的行事上也能看出此人并无悔改之意。 这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想拖延时间,掩护其他同伙撤离山城,要么是故意自投罗网,以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思考了一会,左重对吴景忠说道:“将人带回局本部,加强内部警戒工作,没有我的亲口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目标。 顺便让凌医生检查一下,看看这帮日谍有没有携带致命病┴菌,鬼子丧心病狂,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咱们不得不防。 告诉负责抓捕的弟兄,先不要跟其他人接触,回去后自行隔┴离,确定没问题再出来,记得给他们准备点好酒好菜。” 想到自己在东京留下的“小礼物”,他觉得有必要排除敌人投毒的可能,现在的山城和国府经不起折腾。 “是,副座。” 吴景忠敬了个礼转身就走,看管嫌犯可不是个好差事,太容易出事,还是早点送到看守所为妙。 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行动人员手中,特务们拿出头套给嫌疑人带上,又一个接一个押上汽车,在军方的保护下向罗家湾转送。 武希文更是被两名特务紧紧夹在中间单独上了一辆轿车,左重全程没有出面,静静地站在监视点里看着车队从眼前呼啸而过。 “有光,问问其它行动小组是否顺利。” 等到汽车远去,他回头对归有光说了一句,这么大的行动,涉及到上千个嫌疑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松。 没有得到表现机会的归有光都都囔囔走到电话旁,要通几个电话问了一遍,然后回头跟左重汇报道。 “副局长,二处行动顺利,老古和老宋成功抓捕了目标,自掌旗以下所有可疑人员无一人漏网,行动人员无伤亡。 中统那边也成功了,两个堂口的高层一网成擒,不过他们行动时遭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死亡5人,重伤十几人。 朱局长已经派人将所有嫌犯送到咱们局里,他还让东新转告,让您有时间去他府上喝茶,有重要事情跟您商量。” 左重听完点点头,没了徐?增,事情果然就变得好起来了,中统在老校长和沉东新的率领下,总算成功了一回。 虽然伤亡不小,可上面的要的结果,过程不重要,死几个特务而已,山城到处是无┴业人员,死了再招就是。 想了想,他又问道:“这四个堂口的底层人员呢,还有那些商铺、洋行,要小心哥老会的人反水。 财帛迷人眼,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翻脸,告诉邬春阳,必要时刻允许他先斩后奏,出了问题我担着。 局座最近一直在为局里经费的问题而头痛,多次叮嘱我要看好涉桉资产,那都是咱们军统的钱。” 从开战截止到38年末,包括忠义救果军在内,军统在编人数高达数万人,每个月的军饷是个天文数字。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国府西迁之后财┴政困难,各部门的拨款越来越少,老戴的裤子都当了好几次了。 当裤子不算完,他还屡次向财┴政部、农民银行等机构送去亲笔函件,叙述苦衷商借款项,保证偿还云云。 这话自然也就是说说,他有个P的钱还,搞得国府的官员现在一看到对方就跑,人送外号“有借无还”。 多亏了“印刷工厂”正源源不断的生产着日元,不然军统早就崩溃了,别说作战,人员吃饭都成问题。 但有了日元这个聚宝盆不代表就万事大吉,钱印的得再多没用,必须从市场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