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得遇上个有宿慧的人,他竟然没能见一见。
江岐只当没看到宣武帝满脸的遗憾之色,想到了岑知意昨晚千叮咛万嘱咐的事,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就是臣内子那细盐加工厂……”
不等江岐说完,宣武帝就顺理成章地接话道,“也捐给朕了,朕知晓了,也必定不会让江夫人的这番心意白费,定会派人好好接手这事的!”
这下轮到宣武帝视若不见江岐的僵硬脸色了,自顾自说定了后,宣武帝像是怕江岐会继续纠缠一样,“朕还得回宫准备元宵晚宴去,便先行一步了,”找了个借口就带着海川公公走路,开玩笑,朕是见着大饼不吃糕点的?反正朕肯定不是,至于江爱卿怎么交代,那就是江爱卿的事了,依江爱卿为国为民的赤胆忠肝,想必也是不介意为国效力一回。
见宣武帝耍无赖走了,江岐僵坐在雅间沉默了,想想回去后被岑知意知晓了的后果,他就如芒在背,可让他再去追回宣武帝也是不可能的,江岐不禁长叹了口气,遇人不淑啊!
江岐这边难得办砸了件事,因为没法交代愁得不敢马上回去,这边错过了余航的岑知意却是玩得乐不思蜀。
因着早上出来得也晚,主仆两人在酒楼吃过哺食,再逛了会便进入申时了,街边的小摊小贩开始多了起来,店铺也开始亮起了零星灯火,天色像蒙了层薄纱般雾蒙蒙的,要开始入夜了。
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般,岑知意不过被小摊的香味吸引着流连了会,天幕便薄纱换长罩,一下子暗了下去,还是次第亮起的辉煌灯烛以及鼎沸的人声唤醒了她,兰心也被这般“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般的盛景所震撼,拉着她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夫人,这……人……好热闹,一下子醒了一般。”
岑知意虽然也激动震撼得不行,但丢人不丢份,在兰心面前也不好意思展现出自己土包子的一面,“我闺中时不也带你们出来过,那时怎没见你这般激动?”
兰心没看出岑知意在挽尊,被嫌弃了,也只老实地回道,“那会和夫人出来时,已是夜色深重之时,热闹是热闹,但我们去时已是盛景正当时,少了现下这一瞬转换天地般的震撼和惊喜感。”
这般一说,岑知意倒也懂了一向乖巧娴静的兰心为何会这般激动了,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突如其来的惊喜总是会更让人惊艳,无关见与未见,盛况与否,只为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看她那双眼晶晶亮的模样,岑知意也没再说什么,反倒夸了她一通,“可见你平日没白学识字,都能说出这般有文采的话了。”
听她这么一说,兰心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几分,面上却是羞赧地拉过岑知意,转移话题般催促道,“夫人,该去找家酒楼用膳了。”说着,率先往前走去。
岑知意赶紧拉住她,这人来人往地,真让她这么跑了,两人怕是得走散,“现下人多,可别跟我走散了,这种场合拍花子可是很多的,像你这么大的,可都是他们下手的目标。”
兰心被说得脸都白了,赶紧小媳妇似的紧跟着岑知意,不敢离她两步远,岑知意看得好笑,却没有制止她,毕竟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实际上她们两个逛这街市也是十分危险的,岑知意是不敢大意的,两人找了家酒楼用过晚膳,刚出了酒楼大门,便见到了来寻她们的余信,问了几句便跟着他走出了越来越拥挤的人群,坐上了停在街尾小巷的马车,便回府去了。
此时江府里,心里忐忑不安的江岐还在书房里等着她们归来,因着理亏,对于岑知意今日晚归这般久的事,也是不敢置喙,只是实在担心她的安危,天一黑还是派了余信去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