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意见无法达成统一。” “唉”砂楚叹气,这事儿她也帮不上,只能安慰,“生活嘛,总是起起伏伏,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温瓷笑了笑,没有反驳,心里却忍不住想她怎么没忍呢,明明一直都在忍耐,到头来还是被冠上“不懂事、任性”的罪名。 两人坐在窗边,一个抱着画板的人走到面前,喊了声“姐。” 温瓷下意识抬头,看到一个少年,他蓄着长发,刘海几乎遮住眼睛,表情看起来有些阴郁,浑身又充满艺术气息。 温瓷对这人不算陌生,因为他正是砂楚的弟弟。 “阿檀。”砂楚唤了弟弟的名字,“今天什么日子,你俩都顶着雨来我茶楼。” 阿檀并不理会她的玩笑话,只说正事“姐,有个绘画比赛,我要去景城一趟。” 砂楚问“什么时候走” 阿檀回道“明天。” “这么着急你对那边不熟悉,有人带你去吗行李还没收拾吧。”砂楚说着说着就站起来,一副随时要跟他走的姿态。 倒是当事人不慌不忙,淡定道“有指导老师,回去就收拾东西。” “那好吧,晚点再给你卡里打点钱,到那边该花就花,舒服为主。”说完,砂楚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人走。 温瓷放下茶杯,轻声感叹“难得见你这么唠叨。” 砂楚笑着摇头,有些心酸“我答应过他哥哥要好好照顾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温瓷安慰她。 “我怕自己做得不够,又怕管太过让他觉得不自在,就像你”砂楚的话戛然而止,见对面的温瓷垂下脑袋,感到很抱歉,“对不起啊,阿瓷。” 温瓷低着头,凉心透“不用说对不起,你说的是事实。” 温茹玉为她了优越的生活条件,把她当做高贵的金丝雀,以保护的名义禁锢在笼子里,迟迟不肯放手。 “有时我真怀疑我是捡来的。”可她不是。 她是温茹玉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生下的女儿,外婆曾说,母亲怀她的时候很辛苦,生产时更是惊险万分。 外婆告诉她这些,是为了让她知道妈妈不容易,让她体谅妈妈过度的关心和约束,所以她一直很听话。 “是不是她觉得,唐琳琅更适合当她的女儿,所以宁可费尽心思栽培别人,也不愿意信任我”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想通。 还记得唐琳琅刚来温家那会儿,她得知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姐姐,还是很高兴的。听说唐琳琅身世可怜,她把自己吃的穿的都与她分享,却发现,唐琳琅不是来陪她玩的。 唐琳琅待在母亲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多,得到的教导越来越多。温瓷开始吃醋,对唐琳琅的欢迎变成抵触,但她仍然是个善良的小姑娘,没有因此去排挤唐琳琅,只是悄悄在心里吃味。 慢慢的,她明白自己跟唐琳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再期待成为朋友,却没想到会因为母亲的偏心,而变成敌对关系。 砂楚握住她的手“阿瓷,不要妄自菲薄,你很优秀,你把玲珑阁打理得很好。” 温瓷缓缓摇头,声音低了下去“可它不需要我了。” 玲珑阁不属于她,也可以没有她。 天色黑了,砂楚点了两份餐,温瓷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 店里的客人陆续离开,砂楚陪了她许久,起身道“我去后厨准备一下明天的东西,你安心留在这儿,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温瓷说“好”,安静而孤独地坐在原位,一次又一次翻看手机,还没等来他的消息。 是飞机延误了吗还是路上耽搁了。 “九点半了。”她对着手机喃喃自语,茶楼外隐约响起脚步声。 像是有一股力量神秘力量牵引她抬头望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温瓷轻咬唇瓣,开口说话的瞬间,提心等待的情绪终于克制不住,倾泻而出。 “我等你好久了。”她的声音委屈极了。 “嗯。”盛惊澜迈着大步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双手“抱抱。” 温瓷抱住他,小脸埋进去,心口又涌上一阵委屈。 甚至不需要刻意哭诉,盛惊澜会用自己的方式哄好她。 温暖的怀抱充满的柑橘香,温瓷的双手缠在他腰间,抱了很久才问“我们去哪里” 盛惊澜告诉她“一个好地方。” 现在的温瓷没心思探究太多,只管跟着走。去了才知道,他居然在附近买下一层公寓楼。 这件公寓很宽敞,跟榕城的临时住所截然不同。 美式风装修,室内很干净,好像有人打扫过。 温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只觉得有他在,心里会好受很多。 因为盛惊澜不会训斥她,总能发现她真正喜欢的东西,并鼓励她去尝试。 “没想到这么快要住进来,用品是下午让人送进来的,可能不是很齐全。”盛惊澜从鞋柜里取出两双新的凉拖,温瓷换鞋的时候才发现,鞋里有些湿。 那场雨太大,吹进鞋子里,她竟一直没注意。 还有淋湿的头发,温瓷怕臭“我想先去洗澡。” “浴室在里面。”盛惊澜手指了一个方向,“换洗衣服备了两套,你自己找找。” “嗯。”没什么可挑剔的,这里的一切已经足够周到。 温瓷在浴室褪下旗袍,手指拂过上面精美的刺绣,她脑海中浮现的是母亲说“机绣可以完全满足生活所需”的画面。 不得不承认,即使换成机绣,也不会影响美观和穿着熟悉度,可它们就是不一样的啊。 机绣美则美矣,缺少灵魂,而一副真正优秀的作品,里面包含的情感,传达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