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周维儒会生气打骂他;这些人之常情,周彦邦都没有感受过;即使他是二甲,周彦坤是三甲,父亲知道周彦坤上榜后的欣喜远大于他。凡是,习惯就好,也就不在乎了 。
周维儒是做父亲的,再偏袒也总不会忘记他也是儿子,想着他要外去,该打点的还是一一打点妥当;不指望他走到庙堂高处,但若能做个有实权的官职,对周家、对彦坤都是个帮助,这才是他疏通关系的真正目的。
“老爷,坤儿他……”
匆匆进来,却不妨周彦邦也在里面,话到嘴边只好咽回去。
“母亲。”
周彦邦作揖喊人,余氏却只是嗯嗯的答应;这个庶子不苟言笑,学问又好,她始终忌惮他;比起彦坤他更让人难以捉摸;反正是要走了,也就不管了。
“才撞见孙姨娘去找你,此番离家,服侍的人多带些,缺什么只管跟家里要;我和你父亲始终挂念你,任上辛苦,保重身子。”
余氏的原则是,事情不一定做,但话一定要说的漂亮。作为夫人又是在周维儒面前,必定要交代一番,表示她不偏不倚,宽宏的气度。
“去吧。”
知道余氏有话说,挥手让周彦邦走。
“老爷……”
再急不可耐,也要先听我说。
“夫人莫急,我正有话要同你说;”
周维儒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
“昨日里朝堂之上,谈到边患、海漕之事时,圣上忽然问起先苏大人;圣上还伤心了一会,恐怕是念及旧臣了。陛下又问苏大人家里家眷还好,后来我上前回禀,说苏大人漏尽钟鸣时把孤女托付给了咱家……”
“后来呢,陛下可曾说什么?”
余氏的心纠了起来,这事天家知道了,就算成了。万一天家起疑,这欺君之罪,他们家可就完了…
“陛下沉思了一会儿,后来又问了彦邦出身、制艺;知道他是二甲出身,也没再说甚;后来又感慨,苏大人有苦衷也不肯说;膝下只余弱女哪怕略开口,也能接进宫来照拂,而后赐婚,也了却他一桩心愿;赞叹苏大人德厚流光,满朝文武皆感慨……”
二甲二甲,够了这是够了!如何,还不是去个远地方做个穷官;再听到天家的话,余氏心中又不屑;人死都死了,生前不问,死后表白,皇帝老子也是马后炮空余一张嘴。心里再不痛快,嘴上却说的极漂亮;
“如此说来,竟是郡主娘娘的命!天家若赐婚必定是王公贵族,断然轮不到咱们家。可见咱们彦邦是有福气的,宝贝一样的人物被彦邦赶上了。若念及老臣,以后对咱们家青眼另看也未可知,我必要同孙氏讲明其中原委,为这她背后嚼了我多少舌头!”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天家还赞我是‘不愧不怍,年高德劭’;日后要裱糊起来,把天家的赞赏挂在祠堂里才好,哈哈哈!
这一个孤女带来多少荣耀,这生意赚大了,周维儒喜从心来,捻须而笑;
人心险恶,东窗密谋;周家在天家眼皮底下撒下了弥天大谎,竟因缘际会般的成了;有人算计,有人忐忑,孤女苏锦的命运就这样进入下一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