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题确实蛮难的，做不出来很正常。”
韩晗听后，眼睛亮了亮，她唇角露出点笑，“嗯。”
虽然她知道，沈寒萧这么说肯定是在安慰她，毕竟常年霸占第一名的人说这种基础题难，怎么听都像凡尔赛。
不过他愿意花时间安慰，是不是也说明她还是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这可能就是同桌的优待吧。
他拿着笔在上面细细讲解，韩晗看着纸上的公式，思路慢慢明了。
她逐渐分神，目光移到他认真的侧脸上，韩晗觉得他在讲题时，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沈寒萧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帅气。
冷艳的五官被窗外透过的薄光照耀着，头发在光影下乌黑柔顺，淡淡的余晖照在少年宽厚的背影上。
“懂了？”他讲完。
许是久没有听见少女的回答，又加重语气嗯了一声，尾音拉长。
一只修长均匀，骨节分明，手背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屈着手指，缓缓扣了扣桌面，笑着说，“回神了。”
韩晗点头，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沈寒萧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会了？”
韩晗勉强点了下头，她说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偷看他上瘾的。
她拿起笔写了一半，就停下来，不知道怎么写了。
只听了一半，后面的都在欣赏颜值。
沈寒萧默然两秒，倏忽撇嘴一笑，眸子闪过一丝无奈。
韩晗被这笑晃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呼吸不顺。
他淡言：“在看我？”
韩晗一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寒萧挑眉，似笑非笑，“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
他扬眉，拖着音调懒洋洋的说：“想看，光明正大点。”
“不收费。”他懒洋洋的，拖腔带调。
韩晗垂着眼，慢吞吞的说，“我，我在想题。”
“没看你。”
沈寒萧顺着她的话说，没有拆穿她，眼神有些散漫，淡言：“哦，想题。”
眼中带着些许笑意，似乎在逗一只可爱小猫。
“好了，不逗你了。”沈寒萧轻笑片刻 “这次好好听。”
“想看回去看。”他云淡风轻，面上没有一丝变化。
沈寒萧拿笔又给韩晗讲了一遍。
韩晗红着脸，忍着心跳爆炸的风险，专注听，她把余下的公式写好，给他看。
沈寒萧伸出大拇指，赞扬道，“很棒。”然后在她桌子上放了一颗糖，“奖励。”
韩晗睫毛微微颤着，“你真当我是幼儿园的？”
他笑，眼睛落在她身上，“有什么区别吗？”
韩晗不解，当然有区别，“……”
“不就是大点的小朋友。”他直直的看着韩晗。
韩晗心猛的一惊，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击中心灵。
他的课桌里到底放了多少东西？
韩晗好奇，每当她成功解出一道题，沈寒萧就会夸她，然后从课桌里拿出零食放在他的桌子上。
一个晚自习下来，韩晗的桌子上都是各种零食，她笑的明亮，“你从哪买那么多零食？”
“小卖部。”
她皱了下眉头，“可是那么多，岂不是花了很多钱。”
韩晗猜测，“你该不会把这个月零钱钱全用来买这些零食。”
她这样一想，怎么也不可能收下。
“想什么呢？”他扬眉，很淡定，“没花多少钱。”
“收着。”他答。
她犹豫了下，毕竟是他的心意，可韩晗也不想让他花很多钱，“那我明天给你二十块钱，我这个月花钱花的有点多，下个月再给你八十。”
“可以吗？”
沈寒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看着很穷？”
韩晗摇头。
“这点钱我还是有的，给你的奖励。”他平静的说，“收着。”
韩晗点头。
晚自习结束，今天他们组值日，韩晗擦好黑板，她把零食一件一件收好，放进书包里，心里像吃了蜜似的，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
张清羽笑着问，“韩晗，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我看你从午休结束就一直带着笑。”
“啊？”韩晗有点惊讶，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有现在笑的很明显。
她摸了摸唇角，“一件很幸运的事，被我遇到了。”
幸运的让她觉得她今年所有倒霉的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或者说，从遇到沈寒萧的那一刻，她就应该原谅所有的一切。
老天给了她一个很好很璀璨的宝藏，有可能这并不属于她，但她遇到了。
能遇到已经很幸运了。
韩晗值好日，她出班级，看见沈寒萧懒洋洋的靠在窗边，她笑着上前，唇角全是笑，“好了。”
“走吧。”沈寒萧习惯性的把她的书包取下，拎在手里。
“可是这样，你既要免费教我，又要额外花钱奖励我，你不就亏了吗？”韩晗下了公交忍不住问，这个念头一直绕在她心头。
“我赚到了。”他笑了一瞬，干净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
韩晗疑惑，“赚到什么了？”
他偏头，对她眨眨眼，“不告诉你。”
韩晗追问，“你就告诉我嘛，讲事情讲到一半真的很难受。”
沈寒萧跑，韩晗在后面追，一前一后的，他故意让着她，韩晗每次快追上他时，他就加快速度。
韩晗只能看着近在迟尺的衣角，随着风漂扬。
在黑色的夜晚，少男少女的笑声在空中飘荡，传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