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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没有批评你能力不行的意思,我只是说,你自己有没有反思过、反省过,你入职以来为公司创造了什么价值,又或者贡献了什么力量呢?”
第一步,贬低她,让她认为自己毫无价值。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加迟缓了一点:“然后刚刚呢,我也和杨主管聊了一下你的情况,杨主管给我的反馈,不太好,啊,不太好......”
“更何况之前你还给公司造成了四千多的损失,是吧,算不上少了......公司是有理由追究你的责任的,但看你也算半个新人,所以就没有追纠......我想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但目前看来,好像也没有补过成功......”
“怎么说呢,妙清啊,你最近的表现结合杨主管对你的评价,你的情况不太好啊。另外呢,公司最近境况也不太佳,所以正准备辞掉一批能力跟不上的员工,杨主管提交了一批名单,里面就有你的名字,最后被我给划掉了。”
第二步,恐吓她,让她相信自己处于危境之中,而自己则是这危险环境中唯一安全可靠的存在,让她心生依赖感激。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手中的笔也不再敲击桌子,似乎在等待些什么,但冷妙清却只是垂着头,一声不吭,默不作声。
没等到想要的回复,陈总咳嗽了一下,继续自顾自说起了话:“不只是这个啊,那四千多的亏损,杨主管也是竭力主张向你追究回来的,我也拦了下来,说你还年轻,做事有点错误很正常,他这才没向你讨要赔偿。”
“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吧,妙清?”
第三步,进一步恐吓,重复第二步骤,让她心中惶恐加深,并更加感激依赖他。
冷妙清还是低着头,看不见面孔,也依旧一声不出。
陈总一直没等到冷妙清的回复,却也没生气,只是笔敲桌子敲的更急了:“对了,妙清,我还没了解过你呢,你是哪里人啊,家里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冷妙清终于出声了,声音闷闷的:“我是南方人,一个人来这里工作的,妈妈前几月刚走的。”
第四步,确定她是否有可以兜底的家庭,是否有可以依靠仰仗的朋友,衡量自己的行为是否会遭到的报复反击。
听到这个回答,陈总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眨的更加频繁,笔敲桌子敲的也更急:“哦......那爸爸呢?”
冷妙清还是闷闷的声音:“我没有爸爸。”
陈总表情更加严肃沉重了,他点了点头,呼吸急促起来:“那你挺辛苦的,一个人来这里打拼,也没人有个照应。”
他眼睛眨的更加频繁,笔敲击桌子也更加急促。
冷妙清还是冷冷静静的,一声不吭,但陈总似乎等不及了。
“其实我吧,一直有件事想和你说手,“
“我呢,一直挺看好你的,人长的不错,也聪明,性子也好,就是做事不太爽快。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拼,孤零零的,也没个家人男朋友什么照顾的,终究不是个事儿,也不安全,我看着怪心疼的......”
含糊其辞的话,隐藏的一般都是难以启齿的目的。
“要不…要不…要不你跟了我吧,让我照顾你!”
“我虽然年纪大些,但是是真的喜欢你,心疼你。你以后跟了我,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一个月三千块,你看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往冷妙清胸口瞟,手中的笔敲击桌子敲的更加快速,呼吸也更加急促。
冷妙清还是垂着头,一句话不说。
小说里的总裁面容英俊绝伦、身材肩宽腿长、感情深沉专一,最爱做的事是给女主一张黑卡,让她拍下自非洲的五十八克拉全美方钻;现实里的老总年过四十,肥肉撑爆西装,企图靠三千元来包养自己手下的女员工,还没有五险一金。
甚至小餐馆里擦盘子都三千五一个月。
陈总已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胸口也不断起伏着:“我知道,你们女孩子脸皮薄,虽然不说话,但其实心理已经同意了,我都懂的......”
冷妙清还是垂着头,一声不吭。
陈总现在已经坐不住了,仿佛凳子上有钉子一样,他不断的扭动着身躯,变换着坐姿。
“你看你身上这件衬衫,都已经洗的发黄了,跟了我,什么衣服裙子买不起啊......”
三千块吗?可能还真的买不起。
一边说着,他一边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冷妙清的衣服,他不断用试探的目光看向冷妙清,呼吸越来越粗重。
冷妙清还是垂着头,一声不吭。
终于,陈总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他从椅子上弹跳而起,走过去环抱住了冷妙清,激动的哆嗦的把手往冷妙清胸口上摸索,呼吸急促的像发了情的野兽:“妙清啊......妙清啊......你跟了我......什么吃香的喝辣的买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是愿意的......”
“就算不愿意......你也要为那四千多的赔偿想想......你也不想丢了工作是吧!”
最后一步,威逼利诱。
利诱可有可无,威逼必不可少,恐惧比诱惑更能有效的掌控一个人。
五十多岁的男人发情是很恐怖的,沉重的身躯在身后的存在感尤其强烈,一步都是一个大地震颤,一个喷息都是浑浊滚烫。
就在那两只短而小的粗肥手掌,在碰到冷妙清胸口的衬衫,但还没有实质性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刻,突然一只笔横空出现,狠狠叉向了其中一只哆嗦的手掌。
伴随着嗤嗤的异物没入血肉的声音,那只手掌被狠狠钉在了冷妙清胸口。
沉默良久的冷妙清看着被钉在自己胸口的手,终于平静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陈总像过年被宰杀的猪,疯狂放声尖叫着,颤抖着,鬼哭狼号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血流如注,实实在在的覆盖在冷妙清的左心口,冷妙清盯着这只短而小的手掌,手中握着笔的力气又狠了一些,笔又没入了血肉几分,手掌又实实在在的覆盖在胸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