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唯一秉承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终于克制住自己没往他那看,没被他的好话动摇。
“这是昨天没来得及夸我的?”
“是,人也漂亮。”
“……”
时闻能不能保持点高冷了?
男神形象呢?
全军覆没了。
不同于昨天让他看到的,其实江唯一今天特意换了套知性干练的米色套装,西装外套和西装裤子,头发扎成低马尾。
告别女人的气息,多些中性味道。
她的耳环也是耳钉,小小的不闪亮款。
时闻要夸漂亮,真是夸错了时机和地方。
“你怕见到李彻兰,所以没穿那件裙子。”
“……”
时闻像她肚里蛔虫。
“因此准备给我的西装,也延后了交付日期。”
“……”
“江胖胖,”时闻看过来,“你真以为,你男朋友不计较?”
“……”
-
到拍卖会场后,江唯一和眼熟的人群打过交道,江北的商业圈,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
哪怕在平时中公司和公司间没什么交集,酒会也会有点头之交,江唯一和他们礼貌点头,算是最大的敬意。
她没忘记,今天在场的人都是竞争对手。
江唯一和时闻挽手走进拍卖行后,手机铃声在半途中突兀吵到她的耳朵。
江唯一看也没看,直接拒接。
“推销电话?”
“是啊,”江唯一顺着他的台阶下,“我从昨晚起就开始频繁接到推销电话,让我买房,我说欢乐豆支付你看行吗?我还有好几个亿,他们就没理我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估计着是没清醒,忘记了有欢乐豆三字,只以为我真有几亿。”
时闻笑了下:“嗯。”
江唯一察觉不对劲:“你这么冷淡?”
时闻说:“我去下洗手间。”
江唯一:“……”
毕竟这是生理需要,她不能够阻拦人家,也不好跟着去探虚实。
“你要跟着验验?”时闻意有所指,像看出她心思,有足够戏谑,“欢迎。”
“……”
什么流氓?
“??”
她是那种人吗?
“结婚以后再看,”江唯一朝他摆摆手,“快去快回。”
洗手间。
时闻拿出手机,拨通蒋诗诗电话。
“唯一在家发生了什么事?”
蒋诗诗慢吞吞说:“唯一说了,不让我告诉你。”
“……”
几秒钟的沉默,蒋诗诗那一头缴械投降:“算了算了,谁让你是她喜欢的人,我可就再卖这最后一次情报啊?她爸和她妈一个德行吧,希望她带她哥来这次拍卖会,但她哥你也知道,那不成器的模样谁愿意?”
“不知道吵没吵,但唯一都把她电话设置静音了,应该是坚持不懈,有够烦的。”
“谢谢。”
时闻搁下手机,掬了捧水,营造出紧张过度导致洗脸冷静的假象。
洗手间门外走进一人,是时闻冷白修长的指节放下后的事。
李彻兰一身新款西装,仪表从容,嘴角浮着淡淡玩味的笑。
时闻的眼尾睫端沾湿水珠,黑色发梢垂顺,染指水而温驯。
截然相反的气场,在时闻慢条斯理扯下纸巾,将脸部水珠拭干,且将纸团丢进垃圾桶后截止。
“李先生,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李彻兰走进,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
时闻和初见时没什么差别,比有江唯一在身边甚至更没攻击力,他不担心他们会在这种场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据我所知,时先生的舅舅一直想进军江北的房地产业,我们李氏也正有此意,不如两家合作——”
“没兴趣。”
李彻兰不显尴尬:“时先生果然不爱开玩笑,也不善于接他人的笑话。”
时闻目光微顿,指腹在手机屏幕上轻掠:“和你无关。”
李彻兰笑了笑,不再自讨没趣。
“那我们拍卖内场见。”
时闻抬头,眸光不着痕迹一暗,指节抚上领口,松了松过紧的领带。
-
拍卖内场,台上主持人手持话筒,在声情并茂介绍土地详情。
江唯一昏昏欲睡,好在脑袋不小心一颠下巴差点磕到地上的时候,有只冰凉的手掌将她下巴不偏不倚托起。
江唯一眯眼朝时闻那边看,打个哈欠:“你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这么困?”
“这你就不知道了,”江唯一用手挡嘴,附耳到时闻耳边,“我装出昏昏欲睡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样其他人就会放松警惕,我拿下拍卖的成功率就提升到了百分之百——”
“不好笑。”
“……”
江唯一怏怏:“真没意思。”
“嗯,口水擦擦,”时闻说着真掏出一块柔软洁白手帕来,“要开始了。”
江唯一抿唇,看着正襟危坐目光森严的人,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进一趟厕所被换了灵魂。
那个温柔可爱的时闻呢?
那个丝毫没高冷架子,还会夸她好看的小时闻呢?
不!见!了!
拍卖会场的规模不小,主持人站刺眼镁光灯下,手拿拍卖槌,热血沸腾道:“我们这次拍卖的地皮在将来极有可能成为政府重点开发的对象,恭喜今天能成功抵临现场的各位,能参与这次竞价,你们都很幸运。”
听着让人牙酸的王婆卖瓜结束,时闻轻问道:“来过吗?”
江唯一:“第一次。”
时闻:“我也是。”
弄不明白时闻问这个无用问题的意义,江唯一回问他:“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