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父女此次算是历劫,好在有惊无险。
特意在武安县最好的酒楼“如意楼”摆宴请王一鸣和崔月娘他们。
陪坐的还有话多嫂和平婆婆,她们关店后匆匆赶来,到了雅间,忽见王县令在座,惊慌行礼又想找借口告辞离去。
王县令颇为客气,劝她们莫要惊慌失措又打趣自己不是三头六臂,下衙时间与大家都是一样的饮食男女,邀请她们围桌而坐。
王县令他左右坐着的是龚老板和余海棠,再间隔着钟雄和余英男。
即便这样,话多嫂和平婆婆还是拘谨,暗地互相挤推,都想避开坐在王县令的正对面。
于是崔月娘被迫挪座到王一鸣正对面,两人对视上,皆是无可奈何一笑。
原书中这个男二可是为女主鞠躬尽瘁,余英男不信此时没一点苗头。
忍不住当场磕起了女主和男二cp。
崔月娘满脸无语,做势要揪捏闺蜜的细胳膊。
余海棠立起,端起酒杯恭敬地给王县令敬酒,“我父女若无各位相助,怕是大劫难逃。县令大人对我余家大恩,深如沧海,如何报答得大人!只恨那陆家父子三番五次要害我们,这怨仇只能来日再报!”
余英男跟着敬酒,起身劝她爹:今日有酒今日欢,陆家迟早要完蛋,且坐等着看吧。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龚老板关切地问起余海棠日后安排。
余海棠意气风发地表示:要进县学读书,继续考科举。
王一鸣瞥一眼余海棠,想起他院试时的情景,还有他那些卷子上浅薄的对答,不觉中轻笑摇头。
余英男一直有留意他和崔月娘。
心中感叹:男二漂亮是漂亮,可惜太装B,似笑非笑地带股子邪气,特别是现在这表情,真让人憋气!
开口问道:“大人是否对我爹入学之事有意指教一二?”
王一鸣先前被一桌人敬酒来敬酒去,喝得多些,此时酒劲有些上头。
既然她开口询问,语气好似带着些莫名其妙的不善。
不客气回道:“余案首的才学可能不在科举或者说不在进士科。我知你会说:我爹都是案首了,如何不算有才?’呵呵,说句实在话,若不是那回报考人数和素质太差,不录取几人实在交不上差。加上你爹的字写的老而不枯,润而不肥,字好加上运气才得个案首。”
大实话说的真是让人难堪,满桌人都鸦雀无声,不知如何解围。
崔月娘笑道:“运气也是实力啊,听说若是主考官恰好是主和派,而考生是主战派,便是考生白高八斗也会无缘榜单。”
在座的都乐呵呵附和运气论,话多嫂歪着脚步踉跄举杯,闹着要敬酒给余案首,好沾沾他的好运道。
余英男知王一鸣是进士出身,说出此番话定是有依据,若不是今日他恰巧喝多情绪到位,哪会泄露这么些事。
追问道:“那依大人看来,我爹从哪方面着手努力,才能速速提升学业?进县学刻苦努力也不行吗?”
王一鸣不答,只是捏着空杯玩弄,面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被崔月娘三五次娇妻声催请,这才说明白其中弯弯绕。
原来科举考试不光有进士科,还有明算科,明法科,明书科,等等十余种。
不同的是进士科着重考贴经、杂文,考诗赋和策,且诗赋比重较大;其他各科例如明法科主要考律,令知识;明算科这种又分两个分科考试,《九章》三条等,次考贴经《九章》三贴等等.....
而诗赋和策都是余海棠不精之处,这些不是努力就能行的,得要一定的天赋。
王一鸣又道:“朝廷新发一令,学子须入官学三百日后,方可参加乡试;即便你是奇才也须进官学一百日,并有老师推举引荐。所以余案首现下的情况,与其在武安县就学不如直接去州府官学,即可避开戚家的私下报复又可节约来往路程时间。”
崔月娘见余英男听不懂,低声解释:“乡试以前不需进官学,学子投牒自进,去省城报考就是。从武安县去到省城坐车再坐船,需十日。两年考一次乡试,需得提前一个月去。”
余英男颔首表示懂了:就是怕意外情况耽误考试呗。
王一鸣最后道:余案首若是报考明经或是明书,起码有通过的可能。
余英男听得云里雾里,勉强理解为:进士科得全科优秀才能通过,其他科目只要侧重偏科能过就行。
余海棠起身正容,谢过王县令推心置腹的指导。
拢一拢袍子,坐直道:若是可以,他还是想考进士科,因为考上进士即可做官。做官就能保护小女。若是明经、明书科考上,只能等着朝廷安排做个小吏,甚至一等十多年都等不到安排。
最终余海棠表示:相信天下无难事,只要功夫下得深。坚持要考进士科。
当事人既是如此坚决,王一鸣颔首鼓励。
只提醒余海棠尽快去衙门办理相关手续和引帖。
余英男自然要跟着爹一起去省城,锅贴店就没法经营下去了。
话多嫂与平婆婆小声商量,请求道:不如将店盘给她二人经营。
余英男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也不要什么盘店费,道这店本就就是租的,以后的租金她们自付便是。
明日约来牙人,与房东签个转租条子,之前的押金退与她就行。
话多嫂二人喜不自胜,说要将店里杂物那些折算银钱……
余英男摆摆手,直言道:桌椅锅炉以及存货那些皆白送二位新老板,权当她的贺礼。
---
余英男喝的面醺耳赤,抓着崔月娘的手不放。
“陆俊学虽长的高大帅气,但真没个鬼用!没有一点正义心,月娘不要选他,真要选你就选他!
猛然指向王一鸣,接着大声道:“男二也能上位的嘛,再说他长的花容月貌,又是官身,不比陆俊学强百倍?”
崔月娘听她醉话连篇且又哆囔不清,真真是哭笑不得。
她都不认得什么陆俊学好不好,明明是余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