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救……”
司机师傅当时是出现在了后座,应该会被误会成了乘客,证件应该是在坠车中散落在附近了,现在应该也能够差到司机师傅的真实身份。
一个那样热情、无辜、普通的人,他还盼望着儿子能多读书,好好学习,少看点漫画,给他争光。
啧,他儿子几年级来着…记不清了……
芭祖卡顿时觉得喉头一阵酸涩。
对,要、要把人名记下来才可以。
下意识的去摸床头的厚本子,后知后觉的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于是只好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杰森……杰森什么呢,听名字就像个外国人,连姓都没告诉我,用这种跟‘张伟’一个大众程度的名字敷衍我啊,真是个狡猾的小刺猬。”
芭祖卡叹口气,放下手机又拿了遥控器去开电视。
狡猾就狡猾吧,在那样一座城市活着,狡猾点也是应该的,她才是没心没肺的,居然把自己的全名随便告知了一个其他世界的人。
嘛,虽然小刺猬好像也没怎么信就是了。
深夜档的时间,电视上基本没有什么有趣的节目,她也就一个接一个的换台,权当手指的康复训练。
“享受其中吗?小公主?”
电视上本来还在再播放的销售节目上的华贵女人那张慈祥中带着想要敲诈你的底裤的阴险的脸,变成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朝她凑过来。
她就一天都安生不得是么。
“哈,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脸凑过来,像一阵烟雾一样擦过她骨折打好石膏的脚腕飞到她的面前,用一种像是看某种小动物的眼神。
“噢,我的小公主……”
“我不是你的,重新说。”
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被打断,烟尘般的手凭空抓出一杯咖啡,轻轻咂了一口“小公主,我欣赏你的脾气,但不代表我需要忍受你的无礼。”
拜托,拜你所赐,我从马路上摔下来,腿和胳膊没有一节骨头是好的,估计还又瘦了好几斤。
要她温柔有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吃**的**你妈**!
“……你知道我听得到的,小公主。”
“我不知道,你去死吧。”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一刻,她还是想骂人。
这应该就属于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的程度。
“介于你是我最喜欢的演员,你的话就是我的指令。”
男人手指在自己烟雾一样的脖子上一划,咯哒一下,脑袋就掉到了芭祖卡怀里,在她马上就要尖叫出声指尖又化作一团烟雾散了。
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微笑,好像在嘲笑她一直以来奔波在不同世界所需要付出的死亡的代价一样。
“这样你满意了么,公主?”
“别那么叫我。”
芭祖卡关掉电视,她似乎以为用这种简单的方法能够让眼前这个‘大概率是她心理问题,小概率是某种外星生物’的男人消失。
可是男人烟雾一般的身形只是闪烁了两下,依旧在她眼前转悠。
嗯?闪烁了两下?
“哦吼吼,不叫就不叫”男人带上自己的单片眼镜,白手套捋了捋自己银白的发丝,露出一抹八卦的微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用这个称呼——是因为那个人吧?嗯?哼?对不对?”
“什么?”
“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浓情蜜意的小男友,天天记挂着~”
有这个人吗?
被男人顶了顶胳膊,芭祖卡白了他一眼“没有,不存在,没什么事你就离我远点。”
“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看看我亲亲爱爱甜蜜小金丝雀吗?”
亲、什么、甜、呕、啥、哕!!
在芭祖卡快要杀人的眼神中,男人低笑两声,行了一个夸张而华丽的礼,化作一道烟雾从窗口飞了出去“那么再会,希望你享受这一切。”
早晚,早晚要把这个人杀了。
她摸了摸胳膊上被恶心起来的鸡皮疙瘩,抖了抖,猛灌了几口水才好一点。
还是先养伤,回到家再说比较好。
一夜无眠,窗外朝阳堪堪露出一点光亮的时候,有人轻轻叩响了病房门。
“请进。”
似乎并没有料到会得到回复,门口那人扭动门把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而艰涩的拧开了门栓,跨步进来一个沧桑的中年人。
中年人提了一个款式很老旧的手提公文包,深棕色的呢绒西装烫的笔挺,只不过他弓起的脊背暴露了男人长期的伏案工作。
两人并没有产生视线交集,更没有语言交流。
中年男人在她病床前站着,时不时地推一下自己的金属框眼镜,顺便看看腕表,继而继续站着。
半晌,他终于开口“办了休学。”
“嗯。”
他话音刚落,连空隙都没有留,女孩就应了一声,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话题的意思。
“下周三,刘教授会去家里。”
“谁家里。”
“你。”
“好。”
“嗯。”
男人本就话少,面对女儿似乎更有一种冷漠和疏离在里面,可是张口又安排了些事“什么时候出院。”
“周末。”
“我让老王来接——”
“我自己叫车。”
芭祖卡更加冷漠的态度似乎激怒了中年人,后者再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谁允许你打断我——”
“司教授,七点半了”她毫无感情地打断男人,一点不惧接下来所会发生的任何事,淡漠的用那双浅灰色的瞳孔扫向窗外“快去上课吧,你最爱的学生们还等着呢。”
被叫出姓氏的男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就挂上了几乎和芭祖卡一样的冷漠而严肃神情,公事公办一样的留下了一沓现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