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宁是个知晓分寸的人,没有动床头的黑木匣子,转瞬拿起最顶上的几本书,翻开一看,满目古怪,竟然是几本养生的医书。
她放回到原处,又拿起另一摞书的顶部两本,原以为会是什么古籍注文,结果是坊间几本闺阁读物,才子佳人,风月无边,颇受小姑娘们的喜欢。
书中有一两处折痕,还有简单的批注,聂羽宁沉默无语,又放回原处。她心道:秦谦和还真的看完了这些书?认真的?
堂堂一国宰辅,抽时间翻阅小儿女的话本故事,他这么做的目的,一目了然,是因为她聂羽宁。
其实,秦谦和醉酒吃醋的作态,让聂羽宁很清楚他的心意——秦谦和心悦她。
前几日的争吵,她一时生气离去,此时想起来,他当时言语犹豫吞吐,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
今日秦谦和耍赖颠倒黑白,不就是他的心迹袒露?
当然,这一切得等到秦谦和酒醒来,她和他坐下来当面详谈,才能知道秦谦和真的担忧顾虑。
这么想来,聂羽宁对他的恼意淡了几分,眼眸偏转,落在秦谦和泛红的脸庞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情愫。
她动了动身体,手腕处的牵扯引起她的关注,秦谦和睡着了还抓着她不肯放手。她的另一只手放在秦谦和的手腕处,稍微用劲,分开秦谦和的抓握。双手提起锦被,给他掖了掖被角,她起身准备离去。
砰的一声,脚尖踢到床头的柜子脚,矮柜上如山的书籍晃了晃,黑木匣子受不住震动,从矮柜上坠落,聂羽宁眼疾手快去接黑木匣子。
黑木匣子没有上锁,简单扣起来,因为坠落的缘故,露出里面的画卷与浮雕,可一观其中的一角。
聂羽宁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或者说有些不可置信,她打开黑木匣子,发现里面藏着春宫图、春宫浮雕,还有精致小巧的木雕娃娃。
春宫图是墨画,人物描绘细腻,解锁的场景也挺多的,颇有意蕴,看起来唯美浪漫。
她展开摆在长几上,整齐摆放着好几副画,又摸索着浮雕,立体感绝妙,最后拿起男女娃娃,合在一起又是纠缠的姿势,精致可爱,不会招人恶心。
漂亮的眉眼微囧,聂羽宁一言难尽,转瞬揉眉浅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真人不露相啊!”
上次都做到那个地步,还能一本正经地拒绝她,她还以为他是正经的读书人,过于克己,没想到他却偷偷私藏这些小玩意儿。
要不她下次收集一些送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着?
聂羽宁正准备悄悄收回去,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长手按住画卷,慵懒困乏地问道:“你喜欢哪一幅图?”
秦谦和的突然出声吓得聂羽宁手一抖,差点撕了春宫图,她偏头转过去,秦谦和恰好依在床榻边,目光纯良,似乎单纯询问聂羽宁的喜好。
他应该是被她惊醒的。
聂羽宁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秦谦和呆呆的,没有回神,有几分酣眠后的惬意,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喜欢哪一幅画?”
大有聂羽宁说出来他就试试的架势,着实古怪,透露出异常,不像平日里内敛沉稳的秦相。
聂羽宁见他纠缠不清,有心戏弄,双手抱臂垂眸看着他,戏谑道:“怎么?你想试试看?上次你拒绝我,难不成是不会做?”
“谁说我不会?”秦谦和急了,不高兴地扣住聂羽宁的腰肢,自然地将她锁在怀里,凑过去狠狠亲了亲,恶狠狠地道:“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事,不是不会做。”
聂羽宁微微震惊,他这恼羞中露出几分愤怒,他不会是……
秦谦和捧着聂羽宁的脸,拇指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摸索,沉思片刻,又道:“我知道你喜欢这事,上次没有满足你,你和我闹脾气,这一次我补偿你,你不要和我生气,不要离开我,原谅我好不好?”
聂羽宁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清醒下的秦谦和绝对不会如此放肆,不会主动搂着她亲,也说不出如此直白露骨的话。所以,他这是还醉着,没有醒酒?
就这么犹豫的功夫,秦谦和直接扯过来一副传统男上女下的图画,摆在床榻里侧,他学着画中人的动作,来掀聂羽宁的裙摆,宽大的手掌摸上细嫩的长腿。
腿上传来酥麻的痒意,聂羽宁连忙按住他的手掌,对上他不解委屈的眼眸,喉咙动了动,嗓音柔媚如水,拒绝道:“不行,你喝醉了,明天醒来后肯定会后悔。”
上次她不是真的喝醉了,秦谦和醒着拒绝她。而这次秦谦和是真的喝醉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她不能够乘人之危,把人给拐上床。
秦谦和一下委屈了,质问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还是变心了,不喜欢我这幅身子了?”
聂羽宁:“……”
说来话长,我还是馋你的身子!
不是,她怎么被带歪了?她是馋他身子吗?
她是喜欢他里里外外整个人!
趁着聂羽宁愣怔发呆的功夫,秦谦和主动亲了上去,双手在她的痒痒处作弄,唇舌流连于白皙细腻的肌肤之上。
聂羽宁的身子软成一滩水,轻轻推搡着他,脚背又勾着他,眼眸流转间,颇有几分欲语还休的味道。
她不好意思盯着秦谦和,眼眸偏转到他处,不小心落在春宫图上,不仅仅有男上女下的姿势,还有女上男下的,似乎还看见了细密的字迹。
脑中闪过一个疑惑:该不会他还做了笔记吧?
“你不专心!”
秦谦和生气地咬了她的红唇一口,眼眸跟着转过去,看到余下的春宫图,误会聂羽宁的心思,以为她想尝试新的姿势。
他凑到她的耳畔,低声道:“我在上面温柔点,能够掌握力度,不伤到你。等你适应了,下次换你在上面。”
“不……不是……呜呜呜……”
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聂羽宁有一瞬间的清醒,挣扎着避开他的索吻,借着巧劲逃开秦谦和的压制。半跪在床榻边缘,衣衫凌乱半解,她捧着秦谦和凑过来的俊脸,气喘吁吁的,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别用美□□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