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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使者(1 / 2)

“三姑娘,有人……来……来下聘了。”

聂羽宁正在吩咐段枫,安排人盯住北边,时刻注意北渊使团的动静,却被慌慌张张的小丫鬟打断。

她不悦地转身,“谁来下聘?又是给谁下聘?”

如今北渊使团到来在即,还以为谁在节骨眼上动手,着实不长眼。

小丫鬟吓了一跳,张口结舌:“是秦相……来给您下聘。”

秦相和三姑娘曾是那样的关系,最近秦相频繁出入宁北公府,众人私下以为他心有愧疚,给三姑娘介绍青年才俊,到头来却是他自己。

怎么感觉怪怪的?

三姑娘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人扔出去?

然而,小丫鬟没有看到聂羽宁的暴怒,倒是看到她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还有淡淡的笑意。

当真神奇!

聂羽宁挥手让小丫鬟退下,又叮嘱了段枫等人几句话,方才转身往前院走去。

由于宁北公府没有男嗣,周太夫人和两个儿媳妇接待的秦谦和,看到官媒和十里红妆,就知道是提亲的。

起初他们以为秦谦和给旁人晚辈做媒,对他还颇为恭敬有礼,但是当秦谦和表明态度,顿时惊掉下巴。

周太夫人神色不明,似欢喜,像郁闷,还有些怀疑听错了,脸色颇为复杂。

林如瑜的心思简单些,“秦相,我们家阿宁曾经和常三郎订过亲,你们差点成为一家人。若是你再求娶阿宁,世人如何看待?”

“夫人放心,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前段时间我向大家澄清过,常俊并非我的亲子,我和羽儿的关系少了一层,非议减少几分。而且,以后世人只会说我秦谦和贪慕美色,非要强娶羽儿。”

周太夫人一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阿宁能被秦相看中,是她的福气,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婆母,我们家阿宁聪明漂亮又心善,值得最好的男儿。”

林如瑜不赞同周太夫人的说辞,太过轻贱自家孩子。

聂二夫人从中打圆场,“此事还得看阿宁的意思,得她点头才行。”

“婶娘,什么事需要我点头?”

聂羽宁走进来,恰好听到几个人的讨论,笑盈盈地问了出来。

官媒连忙站了起来,上下打量聂羽宁,夸她标致颜色好,又夸秦谦和一表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聂羽宁停顿了一下,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她悠悠道:“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谁叫他出其不意,不给她商量就上门提亲?

官媒偷偷瞄了一眼秦谦和的脸色,怕他生气变脸,却见他眼含笑意,满脸无奈。

顿时心里有了底,继续热心肠地游说,“聂姑娘,秦相亲自请了普安寺的方丈大师下山,就等着给两位卜卦问凶吉。可见秦相对姑娘的看重,以及喜爱。”

聂羽宁说归说,却也顾忌秦谦和的面子,没有多加刁难,点头应允婚事。

结果某人得寸进尺,直接六礼走完了前五礼,恨不得马上迎亲。幸亏近一个月没有吉日,宁北公府的长辈也不同意如此仓促的婚事。

不久,秦相与宁北公府的姑娘结亲的消息,插着翅膀,传遍街头巷尾。

众人饭前茶后谈及此事,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秦相曾是常俊的养父,聂羽宁曾是常俊的未婚妻,两个人隔着辈分,差距甚远,却走在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当不了你媳妇就当你娘?

众人玩笑调侃,却也没有什么恶意猜测。

毕竟一国宰辅亲自登门求亲,闹出的动静太大,不仅仅在民间流传,也引起了帝都贵族圈的震动。

最终此事传到元晖帝的耳朵里。

元晖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失手砸碎了一对麒麟摆件,犹觉得不解恨。他朝着贴身内侍招手,“你去给礼部官员说,北渊使团到来在即,让秦相亲自接待北渊六王子郑翟。”

内侍低头应诺,恭敬地退出门外。

屋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还夹杂着元晖帝的低声咒骂,“北渊皇族与云州聂家是生死仇敌,朕等着你们相见的时刻。”

秦谦和收到元晖帝的旨意时,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惊讶错愕之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倒是从渊和从明不解,“秦相,陛下怎么会让您接待北渊使团?往年不都是鸿胪寺的官员接待的吗?”

“而且只让您单独接待北渊使团,其他三国的使团还是鸿胪寺官员接待,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谦和温和笑了笑,“这大概是我给你们娶回女主人的代价吧。”

从渊和从明见他难得的笑容,越发迷糊,不知道秦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放下心来,知道一切在秦相掌控中,问题不大。

他们还是有几分好奇,忍不住追问着秦谦和。

“这……三姑娘嫁给谁,与陛下有什么关系?”

秦谦和挥手打断他们的话,道:“好了,事关陛下,不要再议论了。”

从渊和从明识趣地闭嘴,知道问题逾越了,正准备退下,秦谦和又发话了。

“你们给我准备马车,我换身常服,就去宁北公府。”

“现在就去宁北公府?您是卡着饭点去蹭饭的吗?”从渊低声吐槽。

秦谦和听到从渊的抱怨,也没指责。他握着锦帛,笑了笑,“你们家秦相受了委屈,不得找人补偿一二?”

从渊:“……”

没想到您是这种人!

从明:“……”

以前您不是这种人!

一到宁北公府,宁北公府的下人看到秦相府的马车,就知道秦相来了,主动开门放行。

秦谦和熟门熟路,直接去聂羽宁的书房找她,他最近天天来报道,算是摸熟了聂羽宁的作息习惯。

这个时间点,聂羽宁基本在书房处理公务。

恰好聂羽宁有空闲,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卖惨装可怜,顶着俊美成熟的皮,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虽然我为了羽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但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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