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至少,没有辜负桓野王的期望。 桓冲兴致勃勃的冲出了们,却见,桓伊一脸愁苦,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似的。 “野王,怎么回事?” “朝廷的消息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 直到这时,桓老爷子还对即将到来的“好”消息,懵懂不知,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去再会周公。 “看看吧。” “这就是朝廷的新消息。”桓伊的失望,简直是无以复加,连掩饰都没有了。 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失望,他原本也不在意这个,可是,他还清楚,他能不在意的事情,桓冲却绝对做不到视而不见。 这个消息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间来,这不是存心给荆州兵找不痛快吗? 桓伊很谨慎,一直没有表达想法,他有一种预感,当桓冲领会了这个消息的用意,新野城的战局或许就将面对着一场巨变! 事关江左江右对峙的大局,其影响面,绝对不仅止于新野、襄阳两城! 桓冲拿着那信纸,眯缝着眼睛,仔细的瞧。 一开始还面有笑意,后来,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岂有此理!”桓冲一把将信纸拍在桌案上,登时就怒了! “谢安欺人太甚!” “当我谯郡桓氏是摆设吗!” 那被桓冲狠狠拍在桌案上,差点四分五裂的信纸上,短短的只有几行字,之所以说是一个消息,那是因为虽然是朝廷送来的,却根本就不是一道旨意。 只不过是皇帝司马曜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它形成一个文字的东西,传诸全国,晓喻天下而已。 正是司马曜恩准谢玄都督中外诸军事的诏书! 桓冲疯了! 桓伊没疯,却也心下不平。 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也就罢了,他一向个性恬淡,也知道朝廷对桓氏出身的他多有忌惮,自觉当一个称职的边缘人物。 可是,在襄阳大胜之后,司马曜此举,对于荆州部队来说,就是妥妥的挑衅了! 在襄阳战场,诚然北府兵是绝对主力,但是,就连谢玄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场战役,最后能取得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其中,荆州兵的作用亦是举足轻重。 一向颓靡的荆州兵,下定决心,凝聚力量,终于突破了自身的局限,形成了战斗力。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荆州兵虽然也得到了他们应有的赏赐,可是,数量远远低于北府兵。 这也就罢了。 毕竟,荆州兵一向属于大晋境内的一支相对独立的军事力量,平日里也很少受到朝廷的支持。 谁让荆州兵是要钱有钱,财大气粗的人设呢! 严格来说,桓冲确实不在乎朝廷是不是给钱,可是,对谢玄的处置,实在是寒了桓老爷子的心。 “何德何能?” “他谢幼度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 “想当初,老夫以大局为重,愿意与北府兵摒弃前嫌,共同抗敌,哪成想,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反给他人做了嫁衣!”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想当年之事,正是谢安执掌朝政之时,他将北府兵交给了自家侄子谢玄,要知道,北府这支军队,严格说起来,也并不是谢玄一手缔造。 再往前推,从晋祚南渡以来,北府兵以前的主要成员,便是那些在乱世之中,跟随衣冠南渡的北方流民。 这些流民到了江左,并不会当然的就拥有土地,毫无谋生手段的他们,也曾为乱一方,盗抢之事不绝。 为了安置数量庞大的流民,南渡之初,朝廷就推行了多次“土断”,所谓土断,就是将新迁入的百姓就地分配,划归郡县管辖,并且分给相应的土地。 但是,因为江左江右战乱频仍,冲突不断,流民便不断涌入,一个完善的,管理适度的郡县制,根本就形成不了。 于是,以郗恢的祖父,太尉郗鉴组成的流民部队为基础,渐渐的形成了北府兵的前身。 郗鉴死后,这支军队又被桓温控制,可以说,北府兵正式成为北府兵虽然是在谢玄的手中,且战斗力也更加强悍,但是,谢玄能够成功掌控北府兵,也和桓氏的退让有莫大的关系。 桓冲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年,谢安是怎样殷勤劝说他以大局为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这才过了几年,谢安居然就把大晋境内的最大一份军权交给了谢玄! 这不是在蒙骗老爷子玩吗! 桓冲充分礼让,让来让去,转头竟然发现,全都便宜了谢家人! “野王!” “这个仗,没法打了!” “谢安竟然欺侮老夫到如此地步,便是毫不顾忌面子了!”一时之间,桓冲睡意全消。 别说睡觉了,他现在举起大刀,杀向建康城的心都有! 谢老儿! 你竟敢摆老子一道! “野王,老夫也不休息了,我们连夜退守襄阳!” “北府兵本事大,我们荆州兵不过是他们的马前卒,邀功请赏的工具而已。” “现在,留下新野的烂摊子,让都督中外诸军事谢大将军自己来料理吧!” 说到最后,桓冲的话竟有些阴阳怪气之感。 要说之前,桓伊对桓冲的意见还颇有微词,想要阻拦的话,这道旨意一来,很多话,就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 他轻叹了口气,也是无话可说。 “老将军,切莫动怒。”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