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迎新会结束后,朝暮就没有再看见容黎。
校园里没有他的影子,就连琴房也没再传出熟悉的琴声。
最近朝暮参加的戏剧社要出演出经典的古代权臣与郡主相爱相杀,最后双双殉情的戏码。
曲意觉得这戏太过虐情,演的实在伤感,就拒绝了参演,鉴于曲意和朝暮都是戏剧社的老员工了,于是社长便将演女主瑛巧的重任压在了朝暮身上。
朝暮推脱不得,只得无奈又好笑地接过这一重任。
前几天去了戏剧社一遭,结果社长连演员的基本名单都没定下来。倒是今天突然打电话给她,声音那叫一个激动:“朝暮,演员有着落了!”
“谁啊?”朝暮正好弯着腿盘在床上看电视剧,闲闲的用肩膀抵着手机:“这么快就找好了?”
“你下午来一趟,跟演员们见见磨合一下,这次我找了好多之前不在我们戏剧社的。”社长在那边不停说,“这个本子还是你之前那个文学社社长发我的,你可一定要演好了哦。”
朝暮笑:“好,下午一定到。”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下了床,吆喝曲意:“去不去戏剧社?社长招了一群新演员。”
曲意躺在床上,声音发虚:“你去吧,不知道为什么从迎新会回来后这身体就不舒服,好像感冒了。”
她的面色发红,身旁零零散散的放着揉搓的纸巾。朝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皱着眉头:“幸好还没有发烧,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了,”曲意拽住她衣服又松开:“我有药,也吃了的,你先去戏剧社彩排吧。”
“你……”朝暮不确定的看着曲意,“不需要我陪吗?”
曲意好笑地推了朝暮一把:“快去吧!磨磨蹭蹭的。”
“我快点回来。”朝暮又摸摸曲意的额头,确定真的没发烧后才离开。
戏剧社社长早就在门口等她:“快点快点!大家都去换衣服了,你的衣服太繁复了,我来帮你一起弄。”
她和朝暮跑到试衣间,从箱子里拖出来一大堆衣服首饰:“郡主嘛,衣服就是要华美。你先去换衣服,待会儿再弄头饰,这可是我特意去租的。”
朝暮羞涩地指了指衣服:“我换衣服的话你要不先出去?”
“好好好,”社长是个急性子,抽出衣服往她手上一塞,嘱咐道“那你快点啊,我估计别人都快好了。”
古人的衣服都需要一层一层的往身上套,特别是郡主这种身份,衫子更是套的尤其多。
但是不得不说社长这衣服选得确实好,绛红色的罗裙衬得人愈发雪白,边角用金丝绣着凤凰,针脚麻密,足显雍容华贵。整套衣服鲜艳又不落俗套。
换好后,朝暮连忙唤社长进来。
社长进来时眼睛一亮,连连拍手道:“不错啊!朝暮,我还以为你不适合这种明艳大美人呢。”
她走进左右环视了一下,遂走近将朝暮的头发络络盘起,挽成流云鬓,牡丹珠花钿头点缀以上,最后插了支金步摇。
般般入画,丰神冶丽。
“好!瑛巧便是如此了!”社长高兴的拉着朝暮上下打量着。
“朝暮,我们今天要排的正是男主许宁段掌握朝廷权势后将你囚禁,你欲自杀的片段,这是整场戏的重头戏,你要好好演。”社长再三嘱咐道。
她拉着朝暮走出试衣间,众人已经等在外面。
——
映入容黎眼帘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
她额上点着花钿,红唇似血,粉白黛绿,一双长眸诧异地看着他。柳腰身盈盈一握,朱红色的衣衫衬得她分外艳丽夺人,一改之前素净的装扮。
仿若天生的郡主模样。
他细细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
朝暮也一惊,谁知道社长找到演权臣的人竟是容黎!他戴了个假发,玉簪将马尾高高梳起,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整个人的气质随之变得阴郁了不少。她差点没认出来。
社长拍拍手:“大家,这是我们的女主,叫朝暮。”接下来就是众人挨个的介绍,众人大概了解了之后,社长就开始催促众人开始排练。
场地道具早就已经摆好。
深夜,许府内。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许宁段瘦长的指节轻轻扼住瑛巧的脖子,面颊紧紧贴着她,呼吸黏腻,唇角开合:“巧巧,今天怎么这么乖觉。”
朝暮感受到旁边的人贴近的劲长身躯,贴近的潮气铺面而来,身体不禁轻颤,勉强接下台词:“许宁段,今年还不放我走么?”
他略微扼紧了些,嘴唇直接贴上瑛巧的鬓角,亲着她:“不放。你别再去想这些。”
“你就好好在这待着。”他悄声细语地伏在她的耳边说。
本是温情的声音,瑛巧却听得刺骨寒意,只是感觉周围的暗色驱散不尽,身边的人更是如恶鬼罗刹。
瑛巧伸手拨开许宁段套在她脖子上的手,许宁段趁机将她的手拢在手心,她冷声道:“恶心。”她缩手去挣脱,却被他越攥越紧。
外面小厮叩响房门:“许大人,元华郡主的的母亲求见。”
瑛巧身体一僵,去拽许宁段的衣角:“你别去见她。”
似是怕他不同意,声音硬是软了几分:“求你。”
许宁段好笑地拍拍她的手,捏了几下:“等我。”起身拂了拂衣服,漆黑的环境里瑛巧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在床头站了一会儿,便快步离开。
关门时钥匙与铁锁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瑛巧眼睫轻颤,捏紧了身下绸缎做的床单。
她沉默许久,遂拎着床单站了起来。她用力扯了扯,发现无法撕开,只能用张口用牙去咬。
勉强咬开一条布带,她瞅了眼漆黑的窗边,不见有任何动静。
瑛巧的心一横,将白带抛上房梁,又扯了扯白带松紧。
……
意识渐渐模糊之时,勉强听见了铁锁的声音,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一丝暗光和声音。
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