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泽从讲台上下来时,正好见到了安忆年扔笔记本的一幕,忍不住调侃道:“安姐好拽哦!”
安忆年的手顿时痒了起来,感觉陈雨泽这人可能有什么特殊毛病,一天不招来一顿揍会睡不着觉。
一向很会见好就收的陈雨泽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还在继续煽风点火:“是不是跟隔壁大学霸交流了什么学习经验啊。”
他还贴心地特意咬重了“交流”两个字,生怕别人不误会。
在座的大家都是听过传闻的,一下子就听明白。
江莱用她独特的大嗓门“小声”询问:“你又和那位怎么啦?什么时候的事,我回去洗个澡的功夫难不成就错过了一个亿?”
隔壁组同学都将目光投过来看了一眼。
安忆年:“……”
好你个陈雨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那点莫须有的传言,听了这么久你们都不腻吗?”安忆年装腔作势地摊开一只手,用另一手拍了拍,“说说你们自己啊,雨哥,快跟我们聊点你的感情史,让大家开心一下。”
陈雨泽没想到话题突然指向他,顿时愣了一下。
“不会吧,雨哥,还真有啊!”安忆年抓住了他一瞬间的心虚,演完“恨铁不成钢”,开始祸水东引,“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哎呀都怪我!大家快散了吧,不要乱打听人家隐私啊。”
众人目光的焦点从安忆年转移到了陈雨泽身上,还隐隐带上了一点惊奇和打量,就差没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写在脸上了。
陈雨泽:“……”
安忆年这一手操纵舆论搞得六,把他说得好像交过一个连的女朋友似的。
陈雨泽整个脸都涨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安忆年气的还是羞的:“别听她扯,本人目前感情很稳定……对,劳资就是有女朋友……有且只有一个!”
一般情况下,人在陷入自证的时候,就已经处于弱势了。
“什么!?”
天降大瓜,第五小组的成员们立刻像一锅煮热油的锅——炸了,笔也扔了,作业也不写了,开始对陈雨泽展开“刑讯逼供”。
连江欣都被吵吵嚷嚷的声音惊动了,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班级最吵的那一角,感觉第五小组成员除了卫夏都不太正常。
德育分不高,还挺能闹腾。
第五小组的德育分至今还没回到正数,月考后险而又险地靠成绩加分加到了倒数第二,逃过了包揽值日两个礼拜的惩罚。
月考后的那次班会,各组德育分排名出来后,最开心的不是第一名,而是倒二名的第五小组。
“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我都做好擦半个月黑板的心理准备了。”江莱恨不得放一把鞭炮庆祝一下,喜气洋洋地对后面的第六组隔空喊话,“没事没事,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劳动最光荣!”
第六组爱学猴叫那男生愤怒地回道:“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第五组小心点,下一轮就是你们了。”
陈雨泽非常嚣张地说:“没事,我们德育分多,让她去扣。”
不知道戳到哪个笑点,安忆年等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卫夏也抿起嘴笑起来,把第六组成员笑得脸色黑如锅底。
至此,第五组和第六组彻底结下了梁子。
哪个组在课堂上答对了问题,另一个组就必须抢到下一个问题的回答权。哪个组的小组作业得了优秀,另一个组一定要完成得更优秀……下到打扫卫生、学习标语,上到合作课题、考试成绩,无一不攀比,仿佛一群小学生互啄。
但就是这样,居然还带动五班形成了一种良性竞争,期中考的名次“噌噌”往前蹿。
但是李君如还是一副看不出悲喜的态度,班会课上,她带着那仿佛是副焊在脸上的职业性笑容,和风细雨地总结班级近况:“最近大家的学习热情都比较高涨,这很好,但是还是要提醒某些小组,凡事过犹不及,正确的学习方法讲究张弛有度,不到两个月就要期末考了,给自己留点后劲。”
这明显是在点第五、六小组。
李君如似乎永远这样,平时像个幽灵一样,只在该在的时间在,从来不花额外时间和学生培养感情,但你却挑不出她一点失职的地方,因为她无论是上课还是班主任工作都完成得一丝不苟,不动声色地对班上一切大大小小的事都了然于胸。
安忆年评价如下:“君如永远都不会ooc。”
超级现充江莱好奇地问:“什么是ooc?”
安忆年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人设崩塌。”
“原来如此。”江莱恍然大悟,然后立刻学以致用,“安姐,你ooc了!”
“我怎么了?”
“你居然脱离我们四十名的队伍,跑到前面去了!”江莱手指颤抖,“你个叛徒!”
陈雨泽:“你个叛徒!”
洪越和叶子艺:“你个叛徒!”
安忆年:“……你们三个在这凑什么热闹。”
她这次期中考竿头日上,直接从月考的41名跃进了前30名,拉了不少仇恨。
李君如看似是在意有所指地提醒第五、六小组不要攀比得太过,其实也是在点她。
她就是那个冲得太过的。
第一次月考之后,她观察了许多同学的学习方法,也尝试模仿了许多,虽然不太得当,把自己搞得很疲惫,但是好歹把第一个月落下的不少知识都补了回来。
台风过境的那几天晚自习,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方法不太合适,但期中考迫近,一时进退两难,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期中考结束的那天,生理期、严重睡眠不足再加上换季,安忆年回家饭也没吃,倒头就睡。半夜回来的安怀海见情况不太对劲,把人拉起来才发现安忆年额头烫得吓人,只好又赶紧带着人去医院。
急诊的值班医生见到安怀海纳闷极了:“安医生,咱俩好像刚刚才道过别啊。”
安怀海缓缓地叹了口气:“别问,问就是对职业的热爱。”
病了一场的安忆年感觉元气都随着这场发热被抽干了,看着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