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自给自足,守着条矿脉,无论男女皆精通冶炼铸造。
往来者皆淳朴和善,逢人先笑,寒暄如同旧友。
老翁坐在自家门前锤炼着农具,小孩子四处乱跑,丝毫不惧怕外来者。
一个穿着开裆绔的总角小童叉着腰,大大咧咧的拦下他们:“你们找谁啊?”
萧承安蹲下身,向他说明了来意。
小童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声说:“我带你们去!”
一旁的大人也不拦着,只笑着看他们。
顺着山路上去,藏剑山庄也不远。
小童“啪啪”敲开门,指了指身后二人,领了块糖糕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萧承安失笑:“原是有糕点领,他倒机灵。”
孟娴有些无语:“像是被人伢子卖了。”
萧承安牵着孟娴走进去。
不同于南宫家的玉阶铺地、曲水廊庭、移步异景,藏剑山庄堪称是一览无遗。
宽阔的院子里只有一颗梨树,五月时节里随风散落着未尽的点点幼白,院中一侧则摆放着练习臂力的石锁和石担。
“嚯!你就是萧承安?”
三个健壮非常的彪形大汉从屋内走出来,围住萧承安,这个拍拍肩膀,那个摸摸头,甚至还有一个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抚了抚他胸前。
“嚯哈哈哈,够结实!”
萧承安本也算是高大,怎奈这壮汉每个都有他一个半那么宽,搞得他像是个无助的小媳妇一样躲躲闪闪。
接收到他哀怨的眼神,孟娴愈加乐不可支。
这三兄弟正是藏剑山庄的庄主,藏剑山庄由家族传承,每一代都是兄弟共治。
大庄主李继保从怀中取出一张武林报抖开,叹道:“早就在这上头看到你了,南川城的事干得好!”
二庄主李继锋盯着萧承安的脸,面上有些酸溜溜的:“事做的不错,若是不配画像就更好了。”
他媳妇把画像剪下来贴在床头,非说要生一个像这样的孩子。
他每晚对着床头一身正气的青年侠客,什么花花心思都没了,莫说是少侠,瓜蛋都生不出来!
还要被媳妇拧着耳朵骂不中用。
三庄主李继山大笑着搂住二哥和萧承安的肩头,招呼众人进屋。
三个面容和善,身量高大的妇人端了茶点进来,而后也不避讳,在孟娴身边坐下共同议事。
一路行来,孟娴早就发现此处风俗与南宫家大有不同,无论男女皆能主事,庄户间的女子也都是落落大方,颇有才干的样子。
其中三庄主的媳妇笑眯眯的拉着孟娴说了二嫂贴画像的事,孟娴忍不住偷眼去看萧承安,笑得幸灾乐祸。
“我和二嫂不一样,我贴的是你。”
孟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凭空消失,它只是转移到了偷偷关注着这边的萧承安脸上。
“李家满门糙汉,三代了都没个女娃,我想生个小姑娘,最好能如孟姑娘一般清丽可爱。”
三嫂满意的握着孟娴细嫩的小手,一脸憧憬。
三庄主近来夜里也不大和谐,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起正事。
“萧少侠是来求剑的吧,可知我藏剑山庄的规矩?”
“前辈唤我承安便好。”
萧承安抱拳回应:“晚辈听闻藏剑山庄的剑,一生只能求一次,无论成败。”
“正是。”
李继保颔首,“铸剑需要一柄古剑并一块极寒玄铁,这些都要你凭本事自己取得。”
藏剑山庄的剑,一生只能求取一柄。
剑客晚年归隐前会回到当年取剑的藏剑窟,用尽毕生功力将佩剑插入石壁,功力越强,入石越深。
有人取剑时不过三寸,晚年归来却能入石三尺;有人年少凌云志,拔出两尺剑锋,却一生沉郁,终老投不进两寸。
还有更多的剑,折戟半路,连回来的机会也无。
藏剑山庄广结天下英才,凡正道侠客,皆无偿赠剑,只希望侠客们能够执剑护苍生,荡尽天下不平事。
正如藏剑窟前的石碑所刻写的那样:风尘三尺剑,青锋社稷间。
萧承安听完藏剑山庄的规矩,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敬意,端端正正的起身一礼。
他郑重承诺:“晚辈将终我一生,青锋怀天下,白驹开太平。”
“好!”李继保大笑出声,“这柄剑,我亲自为你铸!”
三位庄主与夫人皆面带笑意,满意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年少任侠气,肝胆洞昆仑,这样的场面与承诺他们见过太多,但是莫名的,他们相信这个人是不同的。
晚间,几人一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孟娴与三位庄主和大庄主的儿子李新野一起在院中择菜、洗菜,萧承安则与三位夫人一起在厨间烹饪。
他大展身手,做了好几道颇具北地风味的大菜,引得几位夫人连连称赞。
二庄主李继锋酸溜溜的眼神不住的瞟着那头,几次想去上厨都被媳妇赶了回来?
“你做那东西,人能吃?老实打下手,别想害我们。”
李新野颇为羡慕的看着那头,悄悄问孟娴:
“娘说不会做饭的男人不好找媳妇,萧大哥要是不会做饭,孟姐姐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孟娴点点头,诚实道:“会的,只要他活着,我们就要在一起。”
只要这个人的魂魄还没拿到,她无论怎样都要跟在萧承安身边。
做饭好吃也好,难吃也罢,便是煮出一锅猪食,她也只能假装看不见,大不了不吃就是了。
李新野瞳孔剧颤,幼小的心灵受到了猛烈的冲击,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会有人拿活着当优点啊!
娘说他以后若想找媳妇,须得铸剑好、武功好、做菜香,还得脾气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别人找媳妇只要喘气就行了呢?
孟娴听他细数着那些,补充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