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她站在宫门外,看着远处缓缓落下的夕阳,暖黄色光落在身上,这几月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忽的放松了些,露出一抹笑。
“阿姊!”傅霁渊驾马从远处来,远远的便喊了一声。
“叔瑾。”孟归宁驾马向前,在傅霁渊身侧停下,看着许久未见的胞弟,心中五味杂陈。
她常年随秦国公住在边疆,后来……后来大了些,本要回到渭京,却又上了战场,之后回京受封见了一面,却很快便又被派去了婺州,等到婺州事了了,又去了亭江,尔来已有十七年矣。
这十七年内,加上这次,她与自己弟弟见面却也不过两次。
“阿姊,”傅霁渊靠近,又在距她几步的地方停下,冲着她笑,说到,“你回来了。”
“是,”孟归宁应声,少顷,又开口道,“但……马上我便要回亭江了。”
“为……为何?”傅霁渊面上的笑意僵住,情绪低落下来,“你才刚回京,算上这次,自我出生,你才回过京两次……”
“……是……”孟归宁抿了抿唇,低声道,“但我别无选择,叔瑾。”
“阿姊不仅是你的阿姊,我还背负着亭江所有人的希望,所以……我得回去。”
傅霁渊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在手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可是……”
“叔瑾,”孟归宁的话一顿,看着他面上难掩的失落,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开口,“待下次,若……阿姊能回来,下次定多待些时日。”
“那……”傅霁渊欲说些什么,踌躇了半晌,才又说道,“回……回府上坐坐,不必太久,一刻……”
“我该走了。”孟归宁下意识抬手揉揉他的头发,一如许多年前那般,却又意识到,如今已然不同,却是收回手,打断他的话,“待下次吧。”
傅霁渊手中一空,原本握着的衣角挣脱束缚,在空中掠过一道残影,不自觉地在空中抓了一下,却仍是一场空。
傅霁渊看着远去的身影,直到再看不见,低下头看着空荡荡的手,苦笑着道:
“阿姊,一路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