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当然没扯开衣领给她看,稍过片刻,他自觉下了床,为了避免欲.火殃及到她这只池鱼。
江唯一很好奇,她撑了下巴,懒洋洋问:“为什么你这么怕我?”
床下人抬起眼毫无情绪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跨回来。
双手带着被子包裹住她。
时闻不含情绪说:“快睡。”
江唯一的手偏不老实,很自然地往他的浴袍里不断探,嘴里嘟囔:“你的心跳得好快。”
时闻:“……”
他垂眼看了眼看着怀里的人,她的头发是黑茶色,既浓又密,像是颗海草。
过了会儿,海草里露出张脸来,暴露出了她的真正心思:“你是不是有什么还瞒着我?”
时闻面无表情地把她的手拿出去,起身拢了浴袍,重新回床下。
他的身子背对她:“没。”
江唯一:“……”
“噢,”她骨碌一下翻滚到床下,给他们两都盖上被子,“那好好睡吧。”
“……”
-
由于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江唯一清晨起来,几乎是全程闭眼的状态。
她闭着眼睛刷牙,闭着眼睛洗脸,甚至于闭着眼睛,和时闻一前一后,被他拉着手下电梯。
坐上车后,江唯一懒洋洋给自己拉着安全带,耳侧时闻声音传来:“车不退了。”
她即刻睁眼,眼前的车内饰一应俱全的豪华,玛莎拉蒂的象征在向她招手。
江唯一差点尖叫:“我昨晚坐的这辆车?”
时闻看过来,唇角勾了笑:“你昨晚,到底是有多,心不在焉?”
江唯一瞄他一眼,吞吞吐吐说:“是不是人家车行不给你退,要是这样的话,不然我去说说——”
“江唯一,”时闻笑起来,既有好笑,也又无奈,“你真以为你男朋友养不起这辆车吗?”
她非常老实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直白得像是时闻没穿衣服。
他的身体,在她面前已经一览无余了。
时闻受不了,偏开了视线。
“别再看——”
“养不起。”
“?”
“我老公养我一个就够了,不准再养其他的小妖精。”
“??”
时闻耳根稍红:“那你再叫声。”
江唯一凑近他的耳朵,轻若无声一般:“老——公。”
-
由于话题被转过去太轻易,江唯一甚至怀疑时闻是不是存心装作春心荡漾,拐了话题走,好让她忘记其实有彩礼车这回事。
到了疗养院门口,草坪平整,蒋方正蹲着身,穿着便装,逗弄着一只小斑点狗。
他嘴里叼着半个包子,手上还拿着个,包子上有不明痕迹,湿漉漉的,非常可疑。
他转回头来,望见他们两,扬了下手里的包子:“吃吗?”
“不用了,”江唯一撇撇嘴,“谢谢,心领。”
“行,”他咬了口嘴里的包子,含糊不清说,“你两是真黏糊,大早上的,还手牵手。”
“谁黏糊了?”江唯一立马欲盖弥彰地收回了手。
蒋方又笑:“早知道别让岳队把我调来这儿协助我兄弟了,天天看你们撒狗粮,狗粮都吃饱了,还吃啥包子?”
江唯一:“……”
“我先进去,”江唯一找了个借口,“昨天正认识了那两个小护士,说过了,要给她们再次带糖的。”
私人空间被让给两个大男人,蒋方伸手在时闻眼前挥了下:“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
说起来,他的心里的确不是滋味,认识江唯一在先的是他,喜欢江唯一在先的也是他。
但偏偏在一起的不是他们。
或许女娲偏心,甩泥点子的时候都没舍得给他多甩点帅的因素,偏偏到了时闻身上,就十八般武艺俱全似的,给他什么完美因子都安上了。
时闻收回视线,淡淡地说:“等下班,你把她接走。”
蒋方:“?”
“她和蒋诗诗睡,总比和我同居好,传出去不好听。”
说完他像特意辩解:“什么都没发生,这两天,只是为了安慰她情绪。”
蒋方:“……”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又聊起正事。
疗养院的侦查可以告一段落。
由于李彻兰的外公在去年江边,只是卷入偷.情.事件,整个人与杀人案本身,没有太大的联系。
至于断电那晚,房间里的监听设备,是由李彻兰装上。
“他担心江唯一,也无可厚非。”
时闻顿了顿,又继续说:“我是她男朋友,他是她的联姻对象,我们两之间,本来就存在间隙。”
蒋方打了个哈欠,把嘴里包子咬完,目光注视着另一边,好奇了下:“哎,你女朋友没去楼里啊?”
时闻望过去,江唯一在石子路旁的长椅坐下,身边坐着林悦——
也正是警方的合作对象。
林悦捧了本书,江唯一帮她掀开一页,明明是气势十足的态度,但看起来又极为赏心悦目。
上方的绿树成荫,枝叶随风飘摇,长椅被漆成白色,阳光穿越缝隙落在江唯一的身上,看着像海报。
限量版的那种,值得收藏。
时闻立刻抬起手机,调了焦距,镜头只对准江唯一一人。
咔嚓——
一声过去,蒋方声音又响起:“闻闻,你腰上这钥匙扣哪来的啊?”
“唯一送的。”
“行,”蒋方被逗乐,“这么廉价个钥匙扣,就送你这男朋友了,她也怪小气的,还江大小姐呢。”
“和她情侣款。”
蒋方立马没了屁话。
眼神非常直白,露出无限怨恨。
时闻没管这机关枪一样的眼神,注意到长椅那边,江唯一看着林悦的手机,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