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食用的食物,而且按照她拿的量,她一定是拿给什么人去吃了。这个人独自一人,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食物,而且很可能也不方便走动……
法兰。
伊莎贝尔经历过穷困到极点的日子,她不可能平白把食物分给不认识的人。这个人伊莎贝尔认识,并且和他交易匪浅。纵观伊莎贝尔那贫瘠的交友圈,我只能想到这一个人了。
伊莎贝尔这些天不是谈恋爱了,是她一直在偷偷给法兰送食物,接济法兰!
她之前但凡出门,都是选在白天。身为一个地下街人,伊莎贝尔从来不在晚上出门,因为不安全。但是这一次,她不仅选在晚上出门,还带走了不易储存的生菜,一定是她通过什么人知道法兰出事了,急需食物。
坏了,伊莎贝尔遇到麻烦了。
半夜出门已经打破了她的大忌,她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逗留到天亮,除非是她现在回不来。
我又把整间屋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试图找到别的线索。最后,我翻出衣柜里的钱袋,发现里面少了几个铜板。
我离开房子,一步跨三阶从楼梯上下来,然后匆匆往市场走。这些钱的去向不作他想,一定是被伊莎贝尔拿来买食物了。
现在天色还早,能整夜开店提供食物的,我只知道一家店。这家店明面上是倒卖各种从地上收来的好货,但是实际是出售来路不正的违.禁.品和军用物资的。利威尔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我一直怀疑他的立体机动装置就是从这里搞来的。
我走进店面,一张又脏又旧的小桌子后面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光头,啤酒肚。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我伸手在桌子上用力敲了一下,邦一声,老板一下子吓醒了。
“哦,雷伊!”他睁开眼看见我,好不容易瞪圆的眼睛又重新眯成一条缝,他又再次懒洋洋地靠了回去,“真难得,你竟然会这么早起来,我已经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了……最近忙活什么呢?”
我没心思和他寒暄,随便敷衍道:“无非就是那些破事……我问你,之前我家那个小孩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老板打了个哈欠,把头搁在手肘上,半睁着眼睛说:“我这里又不是玩具厂,她来这干什么。”
没来过?不太可能。我又问:“你再仔细想想,伊莎贝尔,就是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小孩,真的没来过?”
“伊莎贝尔嘛,我知道的,好命的小鬼。一开始在垃圾堆里刨食,后来被你和利威尔轮番护着……”老板又开始打哈欠,“听说一开始还和兰古商会有过节……啊,我想起来了,她来过!”
老板一下子坐起来,“后半夜的时候是我老婆看店,我在后面睡觉。中间我醒来,看见她跟我老婆买了东西,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老板说着,弯腰在桌子底下找账单。他翻出一个本子,翻到最新一页,指给我看:“看,她那时候买了地上军队的行军干粮。”
“那她身边的人你认不认识?她之后去哪了?”我问。
“不认识,是个生面孔。”他耸了耸肩,“她之后往第一街区那边去了。”
话一说完,我心里马上就往下一沉。
第一街区,是利威尔势力影响最小的地方,那是地下街的红灯区。但是最让我担心的是,这同时也是人贩子聚集的地方。
老板显然也知道,他看了我一眼,彻底把眼睛闭上了,“你倒也不用太担心,”他笑了一声,“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拐她,那可是被你和利威尔护着的小鬼。”
我也希望最好如此,但是伊莎贝尔迟迟不归,我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想。
来不及告别老板,我赶紧往第一街区赶。我不知道那些人贩子通常都盘踞在第一街区哪里,我也不能一个一个揪住人问,这会打草惊蛇。这片地方我实在不熟悉,干什么都束手束脚。
难道伊莎贝尔这些天就一直往这地方跑吗?
我在第一街区附近打转,思考对策。如果用恶魔的力量,本来我就多日未进食,上次又被凯尼和利威尔的血刺激到,我怕我一变身就控制不住袭击人。但是现在,情景已经由不得我犹豫了,人贩子不可能把伊莎贝尔卖到地下街本地,因为被认出来的几率太大,搞不好她现在已经离开希娜了!
我转进了一个巷子,准备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可是我一进去,就看见里面一个小侧门那里,有一个女人正在探头探脑。
有人了,我只能退出去,再重新找地方。那女人看见了我,眼睛一亮,然后竟然试探地开口问:“……雷伊小姐?”
我一下子刹住脚步。那女人见我停下来,赶紧小跑过来,站在我身后小声问:“您是雷伊小姐吗?”
我转过身去。眼前的女人浓妆艳抹,依稀能看出并不年轻;她虽然衣着并不暴露,但是身上有种很明显的风尘气息。我点了一下头,看着她问道:“你认识法兰?”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法兰才会叫我“雷伊小姐”。
她愣了一下,似乎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但是很快,她开始左顾右盼,似乎在防备什么人一样。“您跟我来。”她向后走了几步,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来。
我跟着她走进那个偏门,里面是一条狭小拥挤的走廊,两侧堆满了杂物。在走廊尽头的拐角,有一个小房间。
女人一把拉开房门,然后侧过身去,把里面的景象示意给我看。我往里面一瞧,然后一下愣在原地。
这应该是个小储藏室,四个角放着一摞一摞的木头箱子。在一大堆木箱子后面,法兰靠着墙坐在地上。他的头垂在一边,两手虚软地垂在两侧,两条腿直直伸展着,好像已经昏了过去。在他腿上,伊莎贝尔侧躺着,不省人事。
我走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下意识捂住鼻子,去看伊莎贝尔。伊莎贝尔背对着我侧躺着,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但是法兰,他那件外套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全是黑红色一片。
“这是怎么了?”我偏过头去,问那个女人。
女人见我看见了两人的状态,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任务一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也不知道,”她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