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说话?”
“我哪有?”幸介还在嘴硬,“是你一直拖拖拉拉还不拿下藤乃姐,你好歹是织田作的小跟班,怎么一点没有港口黑.手.党的干脆利索……”
斯特莱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确认不远处浅上藤乃没有听到后,她才皱着眉松开了幸介。
这回幸介知道自己差点就因为嘴快惹祸了,他蔫蔫地不吭声。“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斯特莱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跟你过什么?千万不能让藤乃知道织田作是港.黑的人。”
“我知道。”幸介耷拉着脑袋,“你要保护她,不想让她担心,我知道的。对不起。”
这次倒是老实道歉了。斯特莱耶挑挑眉,伸手在他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过几天我还要去京都出差,再给你带和果子,保证比上次的还漂亮,别稀罕那么几个点心了。”
“谁稀罕了。”幸介把头扭到一边,“你别给我,给藤乃姐就行。你就是个小民间恶魔猎人,挣不了几个钱还给我乱花……”
“哦呦,小大人。”斯特莱耶哈哈笑起来。
他们走到了电车站。浅上藤乃和幸介在这里坐车回咖喱店,织田作之助和斯特莱耶去“lupin”酒吧。上车前,斯特莱耶又把幸介揪到一边。
“跟藤乃说话记得小心点。”她警告地瞪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幸介拍着胸脯,“交给我这个有道义的未来黑.手.党吧。”
“臭小子。”她揉了一把男孩的刺头,把他推上电车,浅上藤乃刚好牵住他。站在月台上看着他们两个,斯特莱耶咧嘴笑起来,对着幸介说:“等着吧,将来我不光给你带和果子,那些流行的东西我都要送给你,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我肯定会成为赚大钱的一流恶魔猎人!”
幸介挥着拳头说她吹牛,但是浅上藤乃明白斯特莱耶的意思。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有点泛红。她不自觉地垂头,将鬓角的头发抚到耳后,一举一动充满着克制的礼仪感,但是行动间难言羞赧和雀跃。
看着电车开走,斯特莱耶和织田作之助才慢慢往酒吧街走。斯特莱耶感慨地说:“不管多少次看见你这副像个带娃单亲父亲的样子,我都觉得很意外。”
她说的是在医院时。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彼此,不管多少次看见你在浅上小姐身边温驯的样子,我也很意外。”
斯特莱耶笑了笑。织田作之助看了她一眼,“你又要去出差?找外地那些大恶魔?”
“是。”斯特莱耶说,“中介说有好几个民间恶魔猎人团伙都折了,就打电话让我去。当然,报酬也相当可观。”
织田作之助说:“浅上小姐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吗?”
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忧虑地捏了捏左手的指节,“是啊,目前市内的医院我们都跑遍了,每个医生提出的保守治疗也都在尝试,但是目前还是没有什么成效。倒是藤乃一直在吃药,我看着她一把一把的吃都觉得难受……开春时还是带她去首都的医院看看吧。”
织田作之助从兜里掏出烟盒,想了想还是放回去。“你自己呢?不用再吃那些药了吗?”
斯特莱耶愣了一下,她知道他说的是那些镇痛或者缓解精神压力的药。从她让浅上藤乃脱离浅神家,带着她在外面居住起,迫于经济压力,她成了民间恶魔猎人。之前她就是个普通学生,哪里会操刀杀恶魔,全凭再生异能力硬抗,经常都是她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活活把恶魔耗死。
虽然结果都是斯特莱耶成功把恶魔干掉拿到赏金,但是那些被恶魔打个稀巴烂的过程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在之前,她吃的各种精神类药物一点也不比浅上藤乃少。
“不用了吧。”她摸了摸头,“我现在基本上不会在夜里幻痛了,就停药算了。而且那些药也不便宜啊。”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乐高积木,怎么会有人习惯自己从完整的到四分五裂烂在地上,再变回完整的呢?但他自己也是刀尖舔血活得朝不保夕,想来也没有劝这个人的意义。“你自己注意,少受些伤。”最后他只能这样干巴巴地说。
斯特莱耶笑起来,“我知道的。在你教我枪.械和格斗后,我也长进了,你帮了我大忙。”
织田作之助想起了斯特莱耶在医院交的那些钱,“要是你实在缺钱,就找我帮忙。”他说。
“别了。你自己养五个孩子都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接济我。”斯特莱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虽然来钱的方式不太好,但总的来说我不缺钱的。”
织田作之助看着这个在几年前还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现在已经是个能为了别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年轻恶魔猎人,他不自觉想起浅上藤乃的话。“浅上小姐觉得你像个小孩,一团孩子气。”他说。
斯特莱耶顿了顿,她看起来有点失落,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我的确还不够成熟,”她挠了挠脸,“所以我得更努力,赚更多钱,得让我看起来更可靠……虽然她这么说我也有点高兴……”
斯特莱耶从没有让浅上藤乃知道她具体在干什么。在浅上藤乃眼中,斯特莱耶是威风凛凛但又普普通通的恶魔猎人,每天的工作和卖肉的杀猪没什么两样。她有异能傍身,或许受点小伤会痛会应激,但总是会好的。别说她真正和恶魔厮杀时的惨烈场面,她连织田作之助是港.黑的人都没有告诉浅上藤乃。织田作之助知道,斯特莱耶的应激幻痛不是好了,是她不想浅上藤乃因为自己受苦而哭。她不光骗浅上藤乃,连自己也一并骗了。
她有时幼稚得很,但是又成熟得过分。
两人一路走到酒吧街。斯特莱耶突然想起来,她疑惑地问织田作之助:“大白天的你到底为什么找我来喝酒?”
织田作之助耸了耸肩,一指地下的“lupin”入口,“太宰也来了。”
斯特莱耶眨眨眼,然后一下笑开。“繁忙的干部大人可算来啦?”
他们走下那条狭窄的地下楼梯,推开老旧的单扇木门。不大的吧台前,太宰治正如从前一样,不老实地坐在高脚凳上,百无聊赖戳杯子里的冰块。
“我以为干部的工作会更多,”斯特莱耶走